莫名的,南意歡被他那話中不經意間的“咱們”所觸動,心中一根無聲的弦似輕輕撥弄。
眼見被冰敷過的臉頰已經沒有剛才那樣火燙,風蘭從馬車中取了麵紗來給南意歡圍上,扶了她起身準備回宮。
在門口上轎時,聽得身側的陸陌淡淡說道“公主回宮後還是抓緊時間宣禦醫來瞧瞧吧”
“嗯”,南意歡輕應一聲,抬腳上了馬車。
馬車往前駛出了幾步,南意歡回頭從朦朧窗紗間望去,隻見那高大的白衣身影已然翻身上馬,策馬西去,飄逸的衣擺在空中翻飛如蝶
南意歡這次的傷在臉上,卻是如何也沒法隱瞞,於是回宮後她便去清和宮求見了昭帝,將今天在宮外的情形一一道來。
恰逢元後也在清和宮,急急將南意歡拉近身旁,撫著南意歡臉上幾條淡淡紅痕,惱怒道“這月郡主也太放肆了,在我南楚國土上如此放肆,還將本宮的阿意傷成這樣,本宮非得給她點顏色看看不可。”
昭帝也是一臉沉怒,眉頭緊鎖,在殿內走來走去。
南意歡看了看眼前情形,勸道“舅母息怒,侄女說明此事,隻是想請舅舅知道今日陸侍郎為了我與郡主起了衝突,恐怕會於舅舅所圖之事有礙,想提醒舅舅早作安排和打算,並沒有想要討回公道的意思。
聽到她提起陸陌,元後和昭帝對視一眼。
昭帝略一沉吟,愧疚道“朕倒不擔心陸陌那邊,以他的能力,既然他敢出麵,那自然心裏有數。倒是意歡,你乃我南楚堂堂公主,被人當街如此羞辱,朕卻又無法名正言順為你做主,內心實是不安。”
南意歡心想何時昭帝居然對陸陌如此信任了。
她說道“此事我也有責任,月郡主並不知曉我的身份,才有此衝突,再說了這點傷也算不了什麼,舅舅不用放在心上。”
昭帝長歎一聲,也隻能如此。此事若是說開了,也隻是兩個小兒女間的事情,他若出麵,此事便複雜化了,反而於現今形勢不利。
正在這時李義進來稟告說禦醫來了,元後趕緊讓宣她進來。
“不會留下疤痕吧”元後擔憂道,傷在女子最為重要的容貌上,可千萬馬虎不得。
禦醫給南意歡仔仔細細檢查了下,方回道“公主此傷並無大礙,微臣下去配幾副藥外敷,然後煎服幾劑,還就就是這幾日要注意小心不要沾到水,免得傷口感染即可。”
元後這才舒了口氣,轉念又想到了什麼,看向南意歡,試探問道“意歡你喬裝在外,陸大人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你們認識嗎”
南意歡來之前就猜到他們應該會問這個問題,便也不再隱瞞,但還是略去了驚馬那一段,隻含糊道“是在上元燈節那日,我不小心遺失了燈謎的彩頭,被他撿到了。當時並不知曉他的身份,後來有一日湊巧在宮裏上楓苑遇見,才知道竟是今年的狀元,舅舅親封的侍郎。”
“原來如此”元後笑盈盈問“意歡你對陸大人印象如何?”
“什麼如何”南意歡微怔,猛然反應過來元後所指。
昭帝在一旁無奈地笑著,他發現他的皇後最近對給意歡賜婚一事極為熱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