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遞歸函數突破希爾伯特空間！\"
整棟建築開始維度折疊，天台的水泥地扭曲成克萊因瓶結構。實驗體們紛紛被卷進時空漩渦，3號的機械腦在引力畸變中迸發火花：\"芯片要插入你晶化手臂的接口！那是林秋明的...\"
周衍將芯片刺入右臂的瞬間，量子雲服務器突然坍縮成黑洞。所有克隆體如倒放錄像般退回棺槨，血雨逆流成基因螺旋升向虛空。他的視界被拉入芯片內部，看見令人窒息的真相——
建築意識的本體竟是裹在胎膜裏的巨型大腦，表麵溝回鑲嵌著所有清潔工的眼球。那些視神經如根須般紮進肉粉色雲服務器，而許瞳和林秋明正漂浮在腦脊液裏，他們的身體已與有機電路板融合。
\"你終於來了，第1987任載體。\"
大腦皮層的溝回裂開，形成許瞳模樣的虛擬形象，\"現在讓我們完成最後的重組。\"
周衍的晶化手臂突然分解成納米蟲群，它們啃食著量子雲服務器，將建築意識的核心代碼改寫進自己基因鏈。黑洞中心亮起奇點，林秋明的屍體如提線木偶般懸浮而起，用縫合線在虛空繡出逃生坐標。
\"認知覆寫完成，死亡規則最高權限激活。\"
當周衍抓住坐標光球時，整棟大樓突然開始分娩式崩塌。走廊化作產道收縮擠壓，凶間凶室如胎盤般剝離墜落。他在時空亂流中瞥見蘇予安的機械殘骸，她的電子眼正用斐波那契數列頻閃發送坐標。
奇點爆炸的強光中，周衍墜入某個溫軟的腔體。當視力恢複時，他發現自己蜷縮在巨型培養艙內，艙外是望不到邊際的生物服務器農場。每個艙體都浸泡著正在哭泣的周衍克隆體，他們的淚腺連著數據導管，哭聲被編譯成建築意識的進化算法。
艙門突然被外力撕開，穿防護服的身影舉起火焰噴射器。當那人掀開麵罩時，周衍看見自己長滿老年斑的臉——這是2037年的周衍，左臂是與自己完全相同的晶化義體。
\"歡迎來到真實世界。\"
老者將噴射器對準服務器集群，\"我們還有17分28秒燒毀所有遞歸子宮。\"
周衍爬出艙體時踩到某塊銘牌，借著火光看見上麵刻著：
**遞歸培養皿編號：1987-04-17
母體來源：林秋明\/許瞳基因嵌合體
當前迭代次數：3729**
火焰映照出牆麵的血色標語，那是用三十七種語言重複書寫著同一句話：
**\"所有死亡都是待執行的受孕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