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翰軒居的樂理競試準時舉行。果真少了一些魚目混珠之人,前來參加競試的人倒也安分許多。
評賽台上,兩邊分別坐了四位陪聽官員,他們個個正襟危坐,除了時不時的偷瞄一眼坐在台中心的男子,好像真的是在很認真聆聽台下的演奏。
評賽台上,八位陪聽官員中間的高台上,一張朱色幾案後,一位身著藍色衣袍的男子側臥在鋪有珍貴獸皮的高椅上,身後站著一位麵若冰霜的黑衣男子。
高椅上的男子雙腳交並,高高的放在麵前的幾案上,隨意且慵懶的靠在舒軟的椅背上,微垂著眼眸,意興闌珊的把玩著手裏的白玉笛。
如此簡單隨意的動作,他做來卻是瀟灑不羈,意態風流。
有人偷偷探頭,想看看能把這放縱不雅的動作做的如此風流瀟灑的人究竟是何模樣,無奈把脖子伸到極盡還是無法看清他的麵貌,隻是從那模糊的輪廓來看,此人絕對是個豔絕天下的美人!
此時未到正午,比賽還在不溫不熱的進行著,最初陪審的官員有想在蘇睿麵前展露一下自己文采的,還會唾沫橫飛,興致高昂的點評幾句。誰知做為此次主考官的安親王雖然很準時的如約而至,卻是從大賽開始前就不曾開過口,連說句客套的話都沒有,更別提開金口給予評價了!人家一直都是一副似在聆聽又似根本沒聽的模樣,注意力完全都在自己手裏的白玉笛上。
最後,陪審官見自己非常精彩的評價絲毫沒引起蘇睿的注意,悻悻的搖搖頭開始睡覺,反正安親王根本就不看自己,而且那幾個年長的陪審官從比賽一開始就在睡覺!也不知道這吱吱啦啦的他們怎麼睡得那麼香,真是年紀大了,聽力也不那麼好使了!
陪審官都睡了,低下競試的人迷糊了!
這安親王自入場後就一直沒正眼看過任何人,不管低下的人用的什麼樂器,彈奏的何曲,他一直都在把玩手裏的白玉笛,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搞得大家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個什麼態度,但礙於他的身份脾氣,也無人敢表露出一絲疑慮。
可現在,就連方才還興致勃勃的讚美別人演奏技巧的兩位陪審官也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還沒演奏的選手在想:“難道是樂師已經選出來了?剩下的聽不聽都無所謂了?怎麼能不聽了呢,我這高手還沒表現表現呢!”
正在演奏的選手在想:“莫非是我的二胡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竟讓各位陪審官如此陶醉此中!”
已經比賽過的選手在想:“難道樂師已有人選?是我嗎?嗯,應該是我,方才那位口吃的陪審官還誇我了呢!嗬嗬,我要當樂師了,想想還真有點小激動呢!”
台上,該把玩白玉笛的把玩白玉笛,該睡覺的睡覺,睡不著的裝睡也得睡!
台下,彈琴的,吹笛的,拉二胡的,凡是沒表演的也不管有沒有人聽,仍然三心二意的繼續表演。
一時間,這本來應該非常嚴肅慎重的樂師競試竟顯得幾分滑稽可笑。
蘇睿斜瞥一眼眾人,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事實上,對於在樂理上有著超高造詣的他來說,這些所謂的高雅脫俗之曲實在是平淡無奇,此時的他隻是在打磨時間而已。
不過,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也應該讓大家聽首好曲了!
……
高牆大院內的宮殿裏,高貴冰硬的龍椅上,一位年約五十多歲的男子看著眼前的密報陷入了沉思。
也許是太過操心勞累,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老一些。可他似乎並不在意這些,推開了太監送上來的養神茶,一直盯著密報皺眉思考。
……
某青樓的房間裏
“二爺,你說安親王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皇上特意指名讓他去監管樂師競試,他怎麼什麼都不做?”皇甫浩在聽完探子的彙報後,疑惑的問道。
蘇瀓左擁右抱,似乎根本不在意皇甫浩說什麼。端起一杯酒送到其中一位美人嘴邊,美人心領神會,一口飲下杯中酒卻不直接咽下,嫵媚妖嬈的攀住蘇瀓的脖子,主動送上自己的嬌豔紅唇。
蘇瀓滿意一笑,覆到美人唇上喝下那獨特的美酒,並且上下其手,弄得美人嬌喘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