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是這個世界上最上癮的東西,那些被法律禁止的化學品跟他比起來,提鞋都不配。古今中外,多少凶殺愛恨情仇都是圍繞著他展開。
其實所謂的權利之爭無非就是話語權之爭。誰掌權誰說話算數,這才是爭奪的關鍵。
省委書記其實早已經做好了去京城履職的準備,這年月軍政分開,任你三頭六臂根基似海深,但是說到造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做到。這就是製度的好吃,目前的製度完全摒棄了曆史上的督撫製。再也沒有地方督撫可以擁單獨一省或者地區獨立,省委書記不想造反,他也沒有那個能力。
今天來找吳迦,其實他自己也說不出原因。大概就是所謂的心理安慰吧。
省委書記將有些發涼的茶水潑掉,吳迦上前續了一杯。
“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放不下,你也知道到了我這個身份地位。牽動的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真正的牽一發而動全身。”書記扶著額頭說道。
書記現在也覺得今天自己十分的反常,但是反常中也帶著無奈。身邊的司機、秘書,甚至是親屬子侄無一不在這個已他為核心的利益圈子裏麵。
隨著關係的親疏遠近,這個利益的圈子向水中的漣漪一樣無限的擴大,直到利益微乎其微損失殆盡。
跟吳迦說的這些話,不可能跟他們去說。這些事情隻要跟他們一說,整個省裏的官場無異於一場地震。
吳迦想了想道:“您其實還是放不下,所謂的利益跟您到底有多大的關係。人赤條條的來,又赤條條的走。說句難聽的話百年之後您帶的走什麼?
我知道您為了什麼。無非就是兒孫子侄。可能您忘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罪人這句話。
兒孫的能力強橫,自然不需要您去為了他們打拚。如果兒孫的能力不強,您留給他們的利益反而有可能是他們的殺身禍水。
如果您硬留在省裏,您確定中央就不敢對您下手?如果對您下手,那麼有心人會放過您的兒孫?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外麵您的外甥於總在有心人的眼裏就是絕佳的借口。
其實,在中央的眼裏,隻有想不想動您,而絕對沒有敢不敢動您這一說。”吳迦的話十分的直白,目的就是要讓書記認清形勢。
隻有想不想動你,絕對沒有敢不敢動你。這句話說的書記心底一亂,數十年間宦海沉浮。見多了一人起起落落,多少人就是認不清楚形勢才萬劫不複。好一個敢不敢動你,在如今的形勢下動了誰都傷不了國體,怎麼以前就沒有人跟自己說過!自己還在一個樹大根深的幻境裏麵,怡然自得。
覺得自己就是省裏的天,離開了自己省裏就不能運轉。地球離了誰都照常的運轉,太祖、太宗何等偉人,到了大限之日國家還不是照常運轉!
吳迦見書記的臉色驚疑不定,知道是被自己的話震撼。進一步說道:“我知道您為什麼以為您有本錢和中央講條件。無非就是全省的官員對您多麼多麼的忠心。可是您別忘記了,他們是不但是官員還是政客。這個世界上最可信的是政客因為他們掌握權力,他們用權力實現自己的諾言。不過最不可信的也是政客,因為他們善於真誠的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