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蘇德俊微微一笑,和藹的目光注視著陳昊道,“小陳今年二十七周歲,天海市江彙區人。2002年畢業於天海市工學院,所學專業是工商管理。畢業後一直在大型生產型企業永升公司工作,職位是永升公司綜合管理部經理。離職原因是因全球爆發經濟危機,導致永升公司外貿定單縮水,企業停產、員工分流、下崗。我說得沒錯吧?”
“蘇總真是有心人。”陳昊嗬嗬一笑,暗自佩服蘇德俊的記憶力。自己的簡曆已經被他熟記於心。
開始,陳昊對蘇德俊的印象很一般,覺得對方簡直就一地道的農民工,行為舉止無一點老板的氣派和氣質。裝束也很普通,上身隨便著一件灰色夾克外套,使其顯得蒼老土氣,看年紀,足有五十開外。黑亮的臉龐好像長期被野風侵蝕、烈日炙烤過似的。偶爾一笑,露出的門牙也留下煙薰的痕跡。這與前天接觸的那家保險代理公司的那位美女老總以及食品公司的那個一身名牌的年輕老總相比,簡直南轅北轍、天壤之別。難怪明代文學家馮夢龍早在三百年前就說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的經典名句來。看來,企業家們個個都有他們的精明和獨到之處。不能僅僅看他的外表和封麵。
服務員送來了茶水後,又退了出去。
“小陳原來的永升公司是做什麼業務的?”蘇德俊吸了一口煙,漫不經心地問,語氣中讓陳昊感覺到沒有絲毫的距離感,感覺到並非是來接受麵試,而是在聊天拉家常。
蘇德俊樸素的外表和拉家常式的談吐讓陳昊略顯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
“我們公司主要生產塑膠係列聖誕樹和花園式帳篷、救災帳篷,產品全部出口,銷往美國、德國、法國、意大利、俄羅斯、巴西、澳大利亞、RB韓國等五大洲二十多個國家和地區。”陳昊如數家珍道。
“看得出,你對公司的業務很熟悉,對你的公司很留念。”蘇德俊說。
“是的。我大學畢業就一直在永升,五年了,現在突然離開,是有點留念難舍。”陳昊動容道。
“這個能理解,也很欣賞你對企業的這種感情。”蘇德俊讚許的目光看著陳昊,突然話鋒一轉問,“你對我們華德了解嗎?”
“昨天接到蘇總的電話後,想從網上了解公司的相關信息,結果沒搜到,可能公司暫時還沒建網站。”
“我們華德原來是個縣屬集體企業,也就是過去的六河縣,現在改為六河區。”蘇德俊沒接陳昊的話茬,自顧自介紹說,“1998年,改製成民營企業,更名為華德建築工程有限公司,這兩年,公司由原來的三級企業升為二級企業。雖然有了一定的發展,但原來跟我一起打拚的那些舊臣元老們好像已經陶醉於已有的成就,沒了鬥誌、不思進取了,對公司以後的走向沒有絲毫的想法。在管理上,我也感到很困惑,跟了我八年的辦公室主任不僅利用公司的資源在外麵接私活,而且還有嚴重的貪汙腐敗行為。這樣的人盡管過去為公司做了不少貢獻,但我還是不能繼續留用。公司出現這樣的現象,我也作了認真地總結思考,下一步到底怎麼辦?回答隻有兩句話:一要加強管理,二要轉型發展。現在的工程越來越難做,所以,公司今後不打算再做工程項目,而要朝管理型企業轉變。這就迫切需要像小陳這樣的管理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