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兒對鏡梳妝時,發間狐耳墜突然滲出銅綠色黏液。銅鏽順著青絲蔓延,在妝台上勾勒出往生殿的浮雕紋路。她試圖摘下耳墜,耳垂卻傳來鑽心刺痛——細看之下,耳針早已與血肉融為一體。
\"姑娘的首飾好生別致。\"銅鏡突然泛起漣漪,映出銀發少女拈花而笑的側影,\"這鏽跡可是會吃人的。\"
窗外滿月驟然染上血暈,鏽跡化作細蛇纏住趙靈兒脖頸。星火劍在劍架上嗡鳴,劍穗上的玉鈴鐺無風自動,奏出青銅門開啟時的詭譎音律。
第二節:鎏金烙痕
李清瑤沐浴時驚覺右臂內側浮現鎏金刺青:慕容霜抱著女嬰站在鑄劍台前,台麵鐵鏈鎖著的竟是年輕時的自己。當她用澡豆搓洗時,刺青突然立體浮凸,慕容霜的眼珠轉向現實:\"時辰到了,該接生了。\"
鎏金錘在兵器架上劇烈震顫,錘頭浮現青銅產鉗的虛影。李清瑤抓起錘柄的瞬間,整條右臂不受控地砸向銅鏡——鏡中映出的卻是正在梳妝的趙靈兒。
第三節:頑童碎玉
胖球幼獸追著蝴蝶闖入青雲宗禁地,肉爪拍碎石燈籠的瞬間,內部迸發的星火劍氣削斷它半根胡須。碎石中滾出枚刻著混沌蓮紋的玉簡,幼獸叼著玉簡蹦跳時,簡身突然映出林無涯教導幼年林誠練劍的場景。
\"小東西,這不是你該碰的。\"守閣長老的拂塵卷向玉簡,幼獸突然弓背炸毛。它額間蓮紋亮起青光,拂塵瞬間化作青銅碎屑,簡中畫麵變成林誠將星火劍刺入趙靈兒腹部的定格。
第四節:暗市說書
坊間新開的茶館裏,說書人輕搖折扇,扇麵繪著往生殿十萬棺槨的微縮圖。\"話說那銀發劍靈本是藥靈族聖女,為阻混沌劫數自剜劍骨......\"
台下嗑瓜子的林誠突然捏碎茶盞。說書人眉眼與他七分相似,就連眼尾那顆朱砂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折扇合攏時,扇骨尖端閃過星火劍特有的狐紋寒芒。
第五節:鏽噬蓮心
趙靈兒頸間銅鏽已蔓延至鎖骨,每道鏽痕都在月下蠕動成細小咒文。她咬牙握住星火劍柄,劍穗玉鈴突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在虛空拚成青銅門虛影。門縫中伸出纏滿銅綠的鎖鏈,鎖頭竟是李清瑤的鎏金錘紋樣。
\"靈兒姑娘當心!\"慕容雪破窗而入,冰魄劍氣凍結鎖鏈的刹那,銅鏽突然轉向侵蝕劍身。星火劍的狐瞳滲出黑血,劍脊浮現銀發少女痛苦蜷縮的身影。
第六節:錘影噬魂
李清瑤的右臂完全青銅化,鎏金錘頭長出森白獠牙。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揮錘砸向趙靈兒,慕容雪的冰牆被錘風震成齏粉。\"快走!這錘子在操控我!\"
錘靈嬰兒的虛影從錘頭爬出,臍帶纏繞著李清瑤的脖頸:\"娘親不乖,弟弟要生氣了。\"當錘頭即將觸及趙靈兒天靈蓋時,幼獸突然叼著玉簡撞入戰局。
第七節:簡照前塵
玉簡在碰撞中碎裂,釋放的星火劍氣凝成完整記憶幻境:林無涯將初生的混沌蓮子植入趙靈兒前世體內,接生婆手中的鎏金錘正在剝離她的劍骨。幼獸突然發出悲鳴,額間蓮紋射出的青光竟與幻境中的蓮子同頻共振。
\"原來你才是鑰匙!\"說書人的折扇穿透牆壁,扇骨如利劍刺向幼獸。林誠的星火劍自動護主,卻在觸及折扇時迸發八百世記憶殘片——每個殘片都映著說書人手持不同凶器的身影。
第八節:無涯真麵
折扇在劍氣中粉碎,說書人麵皮如蠟般融化,露出林無涯的青銅骨骼。他指尖纏繞著從趙靈兒身上剝離的銅鏽,鏽跡在空中拚成七十二洞天的星圖:\"好弟弟,這場戲你演得可還盡興?\"
星火劍突然調轉劍鋒指向林誠,劍柄狐瞳變成林無涯的金色豎眸。幼獸趁機撲向青銅星圖,額間蓮紋綻放的混沌火將星圖燒出人形缺口——正是趙靈兒日漸虛弱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