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莽嶺,斷壑荒涼,寸草不生,四周黃禿禿的一片,吹沙走石,無不盡顯幾分陰森荒蕪的氣息。一處溝壑下方,十分隱蔽的有著一個洞口,洞外還在“噝噝”冒著令人無法忍受的熱氣。可以斷言,此處便是莽嶺的地熱所在,年的居所,隻是,為什麼作為神獸的他居住棲息的環境卻是如此之差呢?
幽深的洞內,有著許多的分支岔口,一處空曠的穴室,一個脆脆的聲音響起:“你是誰?為什麼把我抓到這裏來?而且還封住我的元嬰!你到底想幹什麼?”
說話之人正是夏雪兒,此刻的她正虛汗直冒,被縛住元嬰的她在這奇熱的洞內似乎有些吃力,隻見衣衫都已經被浸濕了一大片,額頭還滲出密密的汗珠,緊緊盯著距自己不遠處的那個長發飄逸的男子,那男子不語,隻是默默地看著夏雪兒,眼裏滿是溫柔和依戀。
夏雪兒如今的自我保護意識極強,也許是上次在龍界和楊易有過那樣一遭後心裏還有陰影。她注視著麵前這個衣著奇異,但卻很是剛俊的男子心想:“這個男人是誰?不過給人的感覺好強大啊!這裏又是什麼地方?不知道那條淫龍會不會來找我……”其實夏雪兒的心中也有些許期待,畢竟誰也不願意被一個陌生人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更為重要的是,自己還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許久,那男子終於說話了:“如果你承諾今後都留在這裏,我就解開禁製,你會好受一點。”
“你肯說話了嗎?為什麼我要留在這裏?你有什麼目的?”
那男子苦澀的笑笑,聳了聳肩:“我沒有什麼目的,隻是我想,就這麼簡單。”語氣間流露出幾分玩世不恭卻又囂張異常的感覺。
“你想?難道這個世界是你說了算?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和你沒有什麼關係,麻煩你把我送回去!”夏雪兒有點氣憤的道。
突地,那男子大笑起來,邊笑邊搖頭,口中還喃喃地道:“像,還真像!就連生氣的樣子都是那麼的像,更神奇的是,你們在見到我時說的話居然都是一樣的!好!我決定了,還非得讓你留在這裏了!哈哈哈……”說完,便不再理夏雪兒,轉身走了。
夏雪兒有點莫名其妙,但自小聰慧的她也聽出些許意思,似乎是自己長的像這個男子的什麼認識的人,所以才把自己抓來。想及此處,她對著已經漸漸走開的那個男子的背影喊到:“喂!你站住!我是我,我和你不認識!你憑什麼把我留在這裏!你這麼有本事怎麼不去找那個女人?你找我幹什麼?難道是欺負我這個沒有能力和你抗爭的人?這麼霸道!難怪人家要離開你……”
那男子聽到最後,臉色一變,猛地轉過頭,幾乎是吼出來的:“住口!小心我什麼時候不高興了,隨時吃了你!好,我就讓你見見我的真身!”
話落,那男子周身泛起金光,如夢如幻,片刻,在這個洞穴內出現了一隻模樣猙獰,異常凶狠巨大的野獸!隻見它頭大身小,額頂生一紅色突起獨角,從嘴裏伸出兩支向上彎曲貌似象牙一般的獠牙,形若獅子,身體有鱗片,金色,四足,足間有綠色的倒刺。脖間有鬃毛,眼若銅鈴,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夏雪兒看著眼前這隻巨獸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腦海裏快速的運轉著,突然,她眼睛一亮,猛一抬頭望著眼前這隻模樣猙獰的凶獸,顫抖著聲音:“你…你是年獸?”
一個暴戾的聲音響起,似乎和剛剛那個剛俊的男子極不相稱:“哼!見過我的真身,你就不要那麼多廢話了,乖乖地留在這裏,不然,我是真的會吃了你的!”
“你……今天是除夕,難道你真的要拿我作祭品?”夏雪兒心中大叫:“楊易,你這條淫龍,自從遇到你我就沒有好日子過,你要是再不來救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我可不想被這怪獸給生吃了……”
“祭品?你們愚蠢的人類,認為我年吃人就是惡獸,還流傳什麼每到過年時就要給我奉上祭品,老實說,你以為我想吃人啊?你們的味道的確不怎麼樣,甚至還很難吃的。”年獸有些鬱悶的說到。
“那你怎麼還吃人?”夏雪兒大著膽子問到。
年抬起頭,有些驕傲的道:“我本神獸,不是你們所說的什麼凶獸!凡被我食之人,無一不是大惡之輩!那麼他就該死,而我的職責就是司職懲罰,為人間帶來災禍,病痛以刺激人類的進步和發展,然後還要視察世間不平之事,除去十惡之人。”
言罷,沒料到夏雪兒卻輕搖了下頭:“確實不是什麼好差事,難怪被人們誤會呢……”
年聞言,鼓起自己那銅鈴般的眼睛,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確實也是如此,自己已經背這個黑鍋背了很多年了。半響,年開口問到:“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龍族的氣息?”
“什麼龍族的氣息?”夏雪兒如今知道年是神獸,專門食十惡之人,便不再害怕。
年不放棄,繼續問到:“那你是否知道龍族?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夏雪兒突然想起自己和楊易的關係,頓然明了,兩朵紅暈掛上臉龐,正要開口說話,卻見年微低了下頭,眨了眨眼睛,急急地道:“等等再說,有人來了莽嶺地熱!我先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