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雙眼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禁不住微微歎息了一聲,一滴淚水從眼角滾落下來。
莊權的秘書這時候走了過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名公安人員,他衝莊若龍招了招手,莊若龍才走了出去。
“這幾位是市公安局的同誌,他們有些事需要打擾你一會兒。”
莊若龍跟他們來到了外麵一間辦公室,此時雖然還是半夜時分,但因為涉及的當事人是市長,所以公安局的人接到報案便連夜趕了過來。
“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莊若龍也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他衝出大門時,父親已經倒在地上了。
公安局的人從證物夾中取出一張紙,送到莊若龍麵前,他接過一看,上麵寫著:“如果不收回成命,後果更嚴重。”
“這是我們的人在現場找到的。”
由於當時注意力全集中在父親身上,莊若龍沒有發現這張紙。
“現在警方還不能下結論究竟是什麼人襲擊了莊市長?希望你能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協助我們盡快破案。”
莊若龍點了點頭,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副畫麵,就是父親在下達“清碩令”現場會議上說話時的情景,隱約感覺父親遇襲一事一定與這事有關聯。但他沒把這個情況告訴公安局的人,想等父親醒來後再作決定。
第二天一早,當地電視台和報紙便報道了天安市第一市長莊權在自家門口被襲擊的事件,一時間天安市傳得沸沸揚揚。眾說紛紜,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版本,有的說他得罪了黑幫的人,有人說是因為政治衝突……
不久,省裏就來了電話詢問情況,一時間,天安市陷入了更加紛繁複雜的局麵。
莊權醒來了,但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襲擊了自己,使得案情一時陷入困境,毫無進展。
夏天宇給莊若龍來電話詢問情況,並想來看望他父親,但被莊若龍拒絕了。不久,劉永也給他打來電話。
“莊市長無恙就好,你這幾天就好好陪著你爸,有事我再叫你。”劉永在電話那頭說道,莊若龍沉吟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我爸已經醒來了,他身邊有很多人陪著,我一會兒就來公司。”
“那好吧,我等你,張金水那邊剛剛來了消息,你過來我們商量一下。”
莊若龍透過窗戶望了父親一眼,母親此時正坐在父親邊上照顧他。他正要離開,左小冉也趕來了,她手裏提著一個保溫盒。
“我給叔叔和阿姨熬了雞湯,你也喝點吧。”
莊若龍感激地看著她說道:“我不喝了,你快進去吧,我得去公司一趟。”
她很乖巧地說道:“那你自己小心,我今天請假了,會在這裏陪著。”
“謝謝!”莊若龍的眼裏流露出溫情,然後轉身離開了。
當他來到公司時,正好遇到劉永要出去。
“趕緊跟我走。”
“出了什麼事?” 莊若龍趕緊跟著鑽進了車裏,之後問道。
“一批貨出了點問題,我得趕過去看看。”劉永說完,又問道,“你爸醒來了吧?”
莊若龍點了點頭。
“知道是誰幹的嗎?”
莊若龍又搖了搖頭。
劉永不再追問下去,轉移話題道:“張金水那邊已經放出了消息,要跟我們來個徹底了結。”
“他想怎麼幹?”
“還不知道,但那家夥可不是行善的主兒,他這時候出手的話,一定會想一個萬全之策,他知道如果幹不死我,那他的後果將會很慘。”劉永眼裏冒出一股冷光。
莊若龍在心底冷笑起來,他就希望雙方都能弄出一點更大的動靜,這樣就能搜集到更多證據,最好是兩邊都來個魚死網破,這樣的話,他把所有證據往公安局一送,劉永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說話間,司機停下了車,這裏已經遠離市中心大約十多公裏路,到處都是山連著山,滿目都是綠色。從他們停車的位置看出去,距離一裏路以外,兩輛大卡車停在那裏,周圍有很多人頭晃動。
劉永望著車窗外,眼裏像燃燒起一把火焰。
莊若龍收回目光,看了劉永一眼,說道:“好像有警察。”
劉永不是瞎子,他當然看見了那些正在檢查車輛的警察。他此前得到的情報是,這兩輛車在進城的關卡處被扣留,但沒聽說有警察介入。
“他媽的,死警察。”他狠狠地罵了一聲,突然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地說道,“張金水,跟我玩,你會死得很慘。”
莊若龍聞言,一時沒會意。
“這件事進行得很隱秘,手續都很齊全,而且以前從來沒栽過,這次為什麼會出事?”劉永冷笑道,“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一定是張金水從中作梗,他害我損失了一千萬,他會為此而後悔的。”
他眼裏的火焰越燒越旺,緊捏的拳頭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