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疼得眉頭緊蹙,持續了好久之後,突然一陣暖流撫過,終於將那疼痛感平息了下來。
這時的顧塵已是汗流夾背,喘息了好久才安定下來,心中後怕的同時也暗自慶幸,要是再多持續一會兒,自己的小命怕是要立刻交代在這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不得多想,顧塵集中心神於大腦,仔細查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今天的怪事可謂是一件接著一件,讓他絲毫摸不到頭緒。不過先把當下的問題解決比較好,要是莫名其妙就這樣疼死,那可真是笑大發了。
再不遲疑,顧塵心神集中,細細觀察,結果卻是讓他大吃一驚,隻見他腦袋裏的原本朦朧的神識混沌體,中間已然空明,形成一處微小的空間。
更讓他驚駭莫名的是,那處微小的空間之中,一本若隱若現的古冊淩空懸浮,聖光彌漫,空體通明,好像隨時都要消逝而去。
“這是識海?天呐,我一舉越過煉體境,成為化氣境的大高手了?這怎麼可能?”
的確不可能,顧塵內視之下,發現化氣境的特點,自己貌似一點都沒具備。這才正常,要知道,化氣境的高手,炎龍城目前一個都還沒有。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確實開辟了煉體境武者都不具備的識海,這一發現,差點沒讓顧塵驚喜出聲,因為這也意味著,他能夠修煉了。
“還有這古冊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顧塵目光心神凝視古冊。
那古冊散發著無上的威嚴,聖光彌漫,讓人不由得想要匍匐在地然後頂禮膜拜的衝動。顧塵有一種錯覺,這聖光蘊藏著毀滅整個炎龍城的無上力量。
突然,聖光一陣波動,顧塵隻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吸扯住他的心神,讓他大驚失色,卻是無力抵抗,意識瞬間模糊。
當顧塵意識再度清明時,發現識海和那古冊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紫色的世界,滿目混沌,似虛幻又似真實。
顧塵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忽而耳中一聲炸響,宛若天雷。
“混沌初開,鴻蒙初現,神典始出,以策天道。”
然後顧塵便見到紫氣演化,混沌世界逐漸清明,開始成千上萬的分裂開來,形成無數個混沌體,這些混沌體又開始分裂,形成更小的混沌粒子,似是無窮無盡,永不停歇。
顧塵被納入一顆微小粒子之中,卻發現裏麵廣大而浩瀚,茫茫而無盡頭。
紫氣慢慢變化,混沌漸漸清明,終於紫氣消失不見,開始出現植物,然後出現野獸和人。
空間一陣扭曲,顧塵的意識之體被排擠了出來,回到識海前,他卻渾然不覺,尤自沉浸在剛才那聲音的回響和所看到的場景中,似是體悟到了什麼,又似是想要抓住些什麼,口中喃喃自語“混沌初開,鴻蒙初現,神典始出,以策天道。”一遍又一遍重複著,眉頭微蹙,卻終是一無所獲。
當他回過神來時,已是不知過去多久,此時識海中懸浮的古冊威壓不知何時已經收斂,聖光尤在,古冊古樸且神秘,通體透明。
顧塵意識一動,便凝成一個透明小人,進入識海空間之中,心念微動,古冊便納了過來,他翻轉打量,通篇空白,除了古老而泛黃的書頁之外,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難道這是一本功法?怎麼什麼字都沒有,一片空白,捉弄我嗎?”到得現在,顧塵已經基本確定,今天發生的一係列奇事,都是因為這本古冊帶來的。
“是方法不對嗎?難道要我滴血才行?可我現在是意識之體,哪來的血?”他聽聞過很多武者,偶然奇遇一些強大功法武訣,滴血之後,才能顯現出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嚐試良久之後,顧塵有些垂頭喪氣。
“咦,這無字書能進入我的神識混沌體,開辟識海,入駐其中,說明它是意識體,不是真實存在,而我現在也是意識體,應該能融入其中吧。”
顧塵不再多想,意識之體瞬間向無字書融入進去,“毫無阻礙,果然是猜想的那樣。”
再出現時,他已處在一處狹小的紫色空間,“又是紫氣,難道是剛才的混沌世界?那混沌世界明明大了千萬倍,天地差別,不可能是。”
顧塵正琢磨著,狹小紫色空間突然多了一道虛影小人,盤身而坐,像一個入定的老僧,口中念念有詞,與此同時,一個個上古摩柯字體閃著金光,不斷地從他的口中蹦出。
顧塵自是看不懂那些蝌蚪一般的古老文字,但他卻能聽懂,像是早已烙印在心靈的深處。
“天棄之人,混沌之子,滅神魔,奪天命,策天滅道,開天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