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周天霸一臉的嚴肅，沒有人注意到，他剛剛在看周成練劍時，眼神之中其實閃過一絲讚許的目光。
“劍氣浮躁，下盤搖擺，你這樣在對敵時，早就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周成聞言剛想要說話，卻又被周天霸打斷。
“別跟我說什麼年齡尚小，練劍時間短，我有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已經達到了劍氣收放自如的境界，在年輕一輩之中，早就已經問鼎整個石淮郡了。”
周成無奈，無言以對。
周天霸緩和道：“當然，你能這個快就能練出劍氣，也足見你的天賦不一般。隻要勤加練習，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
周成隻能應道：“孩兒一定不負父親的期望。”
周天霸又道：“教你的內功心法沒有懈怠吧。”
周成道：“沒有。”
周天霸點了點頭，“記住，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空。無論是劍法，拳腳亦或是其他各類兵器，都不過是內功的外在運用形式罷了，隻有心法才是基礎。”
周成點頭道：“孩兒知道，未敢有一絲懈怠。”
周成想了想又道：“父親，孩兒能把這片內功心法傳給石皓天嗎。”
周天霸斷然道：“不行！”
“為什麼？”
“我知道你跟石皓天那小子關係好，其實為父也挺喜歡那小子的，但是一個人，一個家族，總要有一些底牌，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行走，實力才是最本根的話語權。”
周成默然，其實他承認父親說的都是對的。
周天霸接著道：“這片殘缺的無名心法就是我周家最大的底牌，雖是殘缺，但它的益處超出你的想象，這一點隨著你修煉的加深，你會慢慢體會到的。”
周天霸頓了頓又道：“以後……若是你有那機緣，能夠補全這篇心法，那就更好了。”
周成點了點頭。
周天霸說完武學上的事情，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周成也是靜靜的站著。
一時間，父子兩竟陷入了無話可講的尷尬局麵。
微風吹過，地上的落葉隨風飄舞。
最終還是周天霸先說話了，“你是不是很怨恨為父。”
周成幹脆道：“恨談不上，怨倒是有！”
周天霸沉默，這麼直接的回答讓他有些無言以對。
周成又道：“但我怨的不是你納妾，我怨的是為什麼是她！是柳媚娘！”
周成的聲音忽然提高：“你不是一個好色的人，母親走了幾十年，你都不曾續弦，可見母親在你心裏的位置。你突然選擇納妾，我很高興，我也一直認為你該找一個人了，可是為什麼是她，為什麼！”
周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想要一個答案。
“柳媚娘非你良配。”
“良配？”周成笑了，笑得很開心。“就因為你認為柳媚娘不是我的良配，所以你選擇以這樣的方式把我們分開。”
“你以後會知道的。”周天霸說話總是有所隱瞞！
沉默，還有什麼可說下去的呢，為什麼還要繼續說下去呢，父子兩之間最好永遠不要再談這個話題，永遠。
老子應該裝瘋，兒子應該賣傻，等時間久了，一切都會恢複原樣。
“我打算去參軍！”周成忽然打破沉默。
“參軍？確定了嗎？”
“嗯。”
哪裏來的確定不確定，也許不過是逃避。
“也好，去外麵見見世麵也好，叫上石皓天，兩個人一起也有個照應。”
也是該讓他出去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了。
“等今年招兵的人來了，我就走！”
“嗯。”
這詭異的沉默實在讓人窒息！
“那我回房休息了。”
“去吧。”
周成轉身，離去。
周天霸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黑暗之中目光依舊炯炯，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