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得救!”伸手在小草的額頭上輕彈一下,搶過書繼續看。
“啊!”小草抱頭驚呼!原來小姐早就看穿了老爺的計兩啊!“小姐別怕,小草會一輩子都陪在小姐身邊的。”小草信誓旦旦的拍胸保證。
如果可以,她才不要這隻成天鬧喳喳的小八哥陪呢!吵死了!
鑼鼓喧天,喜炮聲聲!夏侯家娶媳,這是何等大事啊。更何況夏侯大公子,又是本界武林盟主。場麵之狀觀,一點也不亞於皇帝娶後。觀禮之人,隻能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流水席從街頭擺到街尾!
而紅燭蘿帳的新房之中,一雙新人又在做著什麼呢?
好長的夢啊!從一個全身是傷的小不點,一直做到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這個惡夢整整做了十年。突然,江大法醫醒過來了。隻因新郎的一句:
“從今以後夏侯家就拜托你了!”
乍聞此聲,江心羽如同被雷劈到似的,蹭地一下從喜床上站了起來!是他?那個她曾經覺得聲音優美,心存正義的好人;那個將她從死人堆裏帶出去,又將全身是傷,年僅五歲的她棄於地獄不管的死男人!沒錯,這聲音就是他。
該死的家夥,他害她做了十年的惡夢!要不是他,她早就夢醒回到現實中去了。而現在,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渾渾噩噩十年夢,一朝夢醒怒滿腔!
是的,她的夢醒了。再次聽到十年前那個特別的聲音時,她完全清醒了。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那些曾經壓迫她,正在脅迫她,想要逼迫她的人全都並非虛擬。不是她故意無視就能忽略的。
她,江心羽。竟然被人牽著鼻子走了十年!十年惡夢不醒,隻因她不想醒,不願醒,不敢醒?這個認知令她憤怒,令她懊惱!
“刷!”扯掉頭上的鴛鴦喜帕。一雙噴火的大眼睛仇視的瞪著紅衣似火的新郎。
新郎目光一閃,心下為新娘突兀的表現吃了一驚。不過這點小驚嚇還不至於難到處世不驚的武林盟主。他也隻是眼神閃了那麼一下,臉上卻始終保持一慣的溫謙表情。
“我以為你是自願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
她自願?她當時更本就連眼睛都睜不開好吧!曾經她覺得優美如天賴的聲音,如今卻異常刺耳!
“請問你哪隻耳朵聽到我願意了?”江心羽憤慨的質問。
她不願意?夏侯雲浩不自覺的皺眉。知道她是劉員外的養女,以為她是懷著報恩的心才代劉家女兒下嫁過來的。可是,看她的態度似乎另有隱情?
“是劉員外bi你的?”語氣變得有點危險。他夏侯家的當家主母雖然不是那麼容易當,可是也不是需要用逼迫的手斷來娶的,更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得了的。
什麼叫不易當?用小草的話說,這根本就是火坑好吧!不過江心羽可沒心情理這些,她隻在意這家夥害她受了十年的罪,做了十年惡夢!這筆帳她得好好同他清算。
“姓名?”不答反問,語氣不容拒絕。
劍眉微揚。她不知道自己夫君的姓名?不過這也不為怪,反正他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
“夏侯雲浩!”不可否認,她非常有當家主母的氣勢。要想把夏侯家打理好,沒有一點氣魄的嬌小姐肯定是不成的。或者,劉放生就是衝她這一點才讓她代嫁的吧!夏侯雲浩一相情願的想。
“夏侯雲浩是嗎?”嘴角咧開一個深然的冷笑。
“你死定了!”這是夏侯雲浩從她那雙充滿怒火的瞳眸中看出的。她恨他?他能理解。他相信除第一任當家祖母之後的每一任都是心懷怨恨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她們從進了夏侯家的門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為夏侯家生,為夏侯家死。所以,他一直都很同情她們。
“行了多日的路,你早點休息吧!不會有人來鬧新房。”憐憫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這將要埋藏一個女人青春,而他,從此將不得越雷池半步的地方。
他那是什麼眼神?
去他的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不知誰是誰的鬼呢?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冷冷的嘲諷,他還是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