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救石虎於市,虎乃隨,屢立戰功,始追隨霸王。《楚史霸王傳》
當下我帶著那少年來到福安客棧,那迎賓仆役忙將我引到客廳。
“給我找一間雅房,來一份心形牛排、八分熟鹿肉,再來一壇酒。”迎賓仆役答應著便頭前帶路,回頭看來看我身後的少年,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作聲。
我們來到了一間假山後的跨院,那仆役推開房門,請我們就坐,便告退去準備酒水。
不時,騰衛便首先懷抱那壇美酒,高興的推開了我們的房門,他看了看那少年便沒有說什麼,應是剛才那迎賓仆役已經告知他了。
因騰衛比我大兩歲,我便喚他二哥。我二人在異地相見,甚是高興,因身邊多了一個陌生少年便都克製了一些,行過見麵之禮,便都坐下。
這時騰衛才問道:“賢弟,這位少年是何人?”
“我剛剛在集市上所救,因發現偷竊之賊,反被賊毆打,那被偷之人非但不感激,反而嚇得不敢出聲,雖是女子卻也讓人心寒。想不到在堂堂國都鹹陽竟如此混亂!”我想到剛剛少年被打,竟無人為其伸張正義,便怒火燒身。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騰衛想必不是初見此事,心平氣和的向那少年問道。
“我叫石虎,自東郡來鹹陽投親。”少年答道。
我心中一動,有了計較。騰衛拿出細紗和一小壇水,將少年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因房內生有火爐,甚是暖和。騰衛拿出一塊軟布,蘸上水為石虎擦拭傷口和身上的血漬,石虎雖感到疼痛卻是忍住沒有吭聲,又是一個堅強的孩子。其實那水乃是鹽水,父親知道我們這個時代無法製作生理鹽水,便教給我們兄弟製作用食鹽製作鹽水,防止受傷後傷口感染。那鹽水流過傷口甚是疼痛,石虎才剛剛十二歲,卻如此堅強,我心中甚是喜歡。等他長大後想必是一個硬漢吧。
我為了轉移他的注意,便和他慢慢的聊了起來,原來他父親早在兩年前便服勞役前去修長城,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因母親有些姿色不斷被鄉裏流氓騷擾,生活更加困苦,半年前那鄉霸又來騷擾母親,鄉霸見石虎小小年紀便沒有放在心上,卻不知石虎力大,趁其不備用石頭將鄉霸腿砸傷,母親知道無法再居住便帶石虎前來鹹陽投奔一個遠方親戚。但石虎娘因為驚嚇加上體弱,在快到鹹陽的時候病死了,石虎將母親埋葬後便獨自一人要飯到鹹陽,因不知親戚在何處,隻好挨個店鋪打聽,不想卻發現了幾個盜竊賊,他便大聲喊叫希望能夠有人抓賊,結果無人出麵,反而被盜竊賊毒打一頓。而那被盜之人居然自始至終沒有敢站出來,這是什麼世道?
正說著,我聽到外麵走來一個人,便和騰衛使個眼色,此時騰衛已給石虎擦拭完畢,又給他拿了一身店裏仆役的衣服,雖然有些大,但是石虎身材高於同齡不少,也還說的過去。
門被推開了,進來之人讓我有些意外,竟然是剛剛被盜的那個女孩。
騰衛見到那女孩,便笑著迎上前去。
“雪妹,這位便是我家項羽兄弟!”
“你們認識!”我此時便知道了這女孩與騰衛相識,隻是不明白她剛剛所為何事。
“項兄弟不必起疑,騰大哥,是否安排這位小兄弟先去吃飯,我和二位說明今日之事?”那秋雪微笑說道。
“好,小虎,你先隨我去前庭吃飯。”騰衛對石虎說道。
石虎點點頭,便和騰衛一起出去了。
秋雪微笑著坐在我右側,在剛剛騰衛和石虎說話之際我便想到了秋雪的真實身份應是墨者,見她坐在我對麵,我便問道:“我善姨進來可好?”
秋雪微楞了一下,便笑道:“項兄弟真是聰明過人,這麼快便猜到我是宗主的手下。”
“我雖入朝堂,但真正接觸的人並不多,而且又與騰二哥相識,如非是善姨下屬,我實在想不起是誰來尋我。隻是我實在不明白,石虎之事究竟為何!”我淡淡說道,其實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想到她是墨者,也實屬不易,畢竟我自被嬴政調入禁衛後,有太多人都來找我。但石虎之事甚是奇怪,秋雪為何一身武技不用,反而眼睜睜看著石虎被打?我了解的墨者也並非是欺善怕惡之人,這其中究竟有何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