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剛剛降臨,那鹹陽城內的風月之地已是紅燈高掛,大街兩側燈火通明,街道上所有的青樓酒肆大開洞門,門前皆有許多濃豔的女子在招攬客人,有一人似是身穿錦袍,看樣子像是青樓常客,踱著悠閑的步伐,卻從不正看一眼兩邊的妓女龜奴招攬,徑直向前走。
鳳香居,乃是鹹陽最大的青樓,這時門口已掛起紅燈,便是代表客滿之意,而這人卻不管不顧,徑直向內走去。那門口的龜奴見到此人便立即堆起滿臉的媚笑,那人剛剛進入風香居內,一個身著妖豔的中年女子婀娜著迎了上來,未語先笑,打起招呼:“哎喲,魏爺,好些日子沒有見您了!”
那人將目光從妖豔女子雪白的胸前移開,淡淡的說道:“鳳姐,今日不要有人打擾,大爺我在你此處一個客人。”說著掏出一錠金子,放到那妖豔的女子胸裏,嘴裏邪笑了一下。
鳳姐見到立刻眉開眼笑,更加曲意奉承,引著那人來到一間寬敞奢華的雅間,門旁自由侍女相陪。這間雅房甚是精美,屋內放了一張大方桌,房內右側有一間內室,門上掛著珠簾,裏麵隱隱約約散著香氣,房間四周占著八個侍女,見到那名叫鳳姐的老鴇引著一位豪客,便有門口的兩名侍女為那魏爺取下披風,其餘幾人便如蝴蝶般將那大方桌上擺滿了茶點美酒。那魏爺朝鳳姐招了招手,低頭耳語了幾句,鳳姐點頭會意,微笑著招了招房內的侍女,一同退了出去,門口那兩名侍女也隨著眾人離去。
那被鳳姐稱魏爺之人待眾人離開之後,便坐在方桌一側,捏了一顆精美點心,放入嘴中,慢慢的品味著,微笑著點了點頭,似是比較滿意,接著又往酒樽裏倒了滿滿一杯,頓時酒香撲鼻而來。那人自斟自飲起來,似乎不是來等人更似在自己家裏一樣。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時刻,風香居門的龜奴和招攬女子都回了院內侍奉客人,隻留了一個名叫賈圭的龜奴守門。那賈圭甚是不願,卻也無可奈何,隻好來回踱著腳在地上走來走去,以此來取些暖意。
正當賈圭踱著腳步側耳聽著院內的浪笑聲聲時,自門口走來一個甚為潔淨的黑衣男子,抬頭向上看了一下,見到風香居三字後頓了一下,似是完成什麼重任,呼了一口氣向裏走去。
賈圭感到身邊有人走來,抬頭一看,一個黑衣男子已走到眼前,便道:“大爺,本店已客滿,請您改日再來吧!”
“我乃受人之約而來。”那黑衣人道。
“敢問乃是何人所約?那貴客如何稱呼?”賈圭雖然身著並非豪客所穿,但此人麵容氣度卻遠過常來此處之客,心裏便多了一些親近之意。
“乃是魏爺所約!”黑衣人道。
“敢問您可是張爺?”賈圭剛剛得到鳳姐吩咐,如有自稱姓張之人便是剛剛那位魏爺所約的客人,賈圭忙將黑衣人引到風香居內,鳳姐此時仍在廳內等候,見賈圭領進一人,氣度雍容,鳳姐閱人無數,一見黑衣人便知乃是那魏爺所侯之人,加上剛才那魏爺尚了一錠金子,便飄飄一拜,奉承道:“想必這位便是張爺了!魏爺已在雅居等候張爺,請隨奴家前來。”
黑衣人道了一聲有勞,便隨在鳳姐後麵向雅居走去。
二人來到雅居門前,鳳姐輕叩房門道:“魏爺,您等的張爺已到了。”
“知道了,你回避吧,請張爺自己進來便可。”屋內傳來淡淡的聲音。
鳳姐不自然的朝黑衣人微笑一下,便知趣的退去。
那黑衣人雙手推開兩側雕刻著各種祥雲的木門,緩步進入房內,那被鳳姐稱魏爺之人正背對著門口悠閑的坐著。黑衣人背手合上木門,來到那魏爺身後,施了一禮道:“張良見過魏總管。”
錦衣男子緩緩轉過身來,淡淡的笑容掛在臉上,而張良眼裏卻看到了另一番深意,張良又施一禮,依然一副自然神情。
“盟主對‘熒惑守心’之事非常滿意,如今大秦之地早已人人皆知隻是盟主認為如果再在此事之上火上澆油,便更加圓滿了,希望張良兄再為六合盟會建立一功。他日六國複國之日,韓國非張兄莫屬。”錦衣男子笑道。
“張良複國之誌乃是為我韓王和韓國百姓免於嬴政苛政,並非為一己之私。我多次行刺嬴政皆未有果,如今加入盟會如魚得水,盟主手段張某感佩萬分,良雖有薄才,但如無盟主從中點撥,卻是如迷途羔羊。如今秦國在我六合盟會侵擾之下,官官自危,已到強弩之末,為何盟主不安排我會中武技高強者行刺嬴政?如此一來我等豈不指日可待?”張良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