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所有的離別隻為重逢而設
當天回去以後,顧景榮還是鼓足勇氣去找了夏雯雯,他在門外提著夏雯雯的涼鞋按門鈴,依依從門鏡裏看見是他,本來很不樂意開門的,但是無奈顧景榮賴著不走,依依怕驚動了已經渾渾噩噩睡下的夏雯雯,於是就輕手輕腳地開門出來了。
依依一出門,就瞪著眼睛對顧景榮比劃出一個“噓”的動作,顧景榮急忙傻乎乎的點頭。依依輕輕地掩上門:“你還嫌你闖得禍不夠大啊?你還來幹什麼啊?”
“我……不明白,雯雯怎麼那麼怕水啊?是不是……她以前出過什麼事兒?”這是顧景榮唯一能想到的。
“我警告你!少說這種話聽見了沒?”依依犀利的眼神。
“哦,哦哦。”顧景榮愣愣的點頭。
“你現在趕緊回去,這幾天千萬別來招惹我表姐,知道嗎!”
“知道知道。……她,在家嗎?”
依依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我說你……找不自在是嗎?!”
“哦哦哦,明白明白。這就走……這就走。”說著顧景榮就走開了,還沒等依依轉身,顧景榮突然又想起什麼了,急忙又調過頭,把夏雯雯的鞋子遞過去:“……她,她的鞋。”
依依用兩根手指領著鞋繩,看都沒看顧景榮,轉身回了房間,又同樣躡手躡腳的關上了房門。
回去的路上,顧景榮心裏說不出的滋味,那是一種難受、自責、痛苦、糾結、無奈、壓抑、迷惑、煩躁、苦惱、焦慮……糾纏在一起的滋味,這種滋味簡直糟糕透了,仿佛就像是他的末日一樣。
一連三天,阿華都不見蹤跡,電話總是處於關機狀態,人也找不到。程道褀心裏清楚,這要換是他,他說不定殺人放火的心都有了,換位思考一下,他現在也不奢望阿華能夠原諒他了,因為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了。這種情況,直接影響到了他跟依依約會的次數,當然,此時的依依也沒有這份閑情雅致,她親愛的表姐夏雯雯都已經夠她忙活一陣的了。
顧景榮的狀態就更糟糕了,簡直如喪考妣,整天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吃不下,睡不著,臉不洗,胡不刮,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讓人看著都覺得心裏難受。
愛是一顆幸福的子彈,沒有愛就沒有傷害。多好的歌詞啊。顧景榮和程道褀這兩天都在心裏想。但是,如果連愛都沒了,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夏雯雯這邊的情況,就不能用糟糕來形容了,簡直就是,慘!這幾乎三天兩夜的時間裏,夏雯雯足不出戶,甚至連下床都很少,雖然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床上,可是也不睡,尤其是晚上,更是不敢睡,一睡就噩夢纏身連連驚醒,還好依依寸步不離的在她身邊,要不然,真不知道該怎辦。
依依沒少開導夏雯雯,嘴皮子都快磨薄了,開始夏雯雯根本聽不進去,一聽見依依說話就大哭大鬧的,嚇得依依都不敢說了,後來好點,依依安慰她開導她的時候她不再那樣胡鬧了,而是沉默不語地聽著,或許壓根就沒聽見去,隻是沒表情,不說話。
依依這兩天困得死去活來的也並不敢貪睡,一點風吹草動的她就一咕嚕爬起來,看見夏雯雯沒事後她才安心,可是,安心歸安心,睡眠卻早已被嚇跑了。
夏雯雯這幾天抽煙抽得越來越多了,依依實在看不下去了,奪過她手上的煙:“別抽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在這樣下去你就廢了你知道嗎?!”
夏雯雯不說話,沒表情。
依依看到夏雯雯還是這樣,就像個受傷的孩子一樣,心裏一陣陣疼,她抱住夏雯雯的頭在自己懷裏:“姐,都三年多了,有些事兒還是忘了吧。”其實她也知道,有些事,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見夏雯雯還是不說話,依依接著說:“姐,振作點,都會好的。”她知道,唯有時間,可以治愈這一切,就像從前那樣。
此時的阿華正在一個偏僻的網吧裏一個偏僻的角落的沙發上睡覺,這一連幾天,他不是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就是整宿整宿的泡在網吧裏玩遊戲,除了這些,他現在實在找不出別的事兒可幹,除了想殺人放火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