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馨太後在禪香寺受了悠然的冷漠與敷衍對待,心裏很難過,又加上她每每想起自己曾經對邱氏的所作所為,便恨的不行。她恨自己,更恨安尹霜。
哭過之後,德馨太後恢複了理智,開始與青紅討論起今後之事,要徐徐圖之。
今日賜齋之事,是她故意的,她的目的就是要攪亂一池清水,讓那些小人蠢蠢欲動,按捺不住,百般猜疑。
她料定璞玉聽到消息,定會有所行動,甚至要告知安氏。
想到這一點,德馨太後立刻吩咐下去,讓人準備安氏進京的事情。
果然,剛過去十來天,還真就收到安氏要進京的消息。
按照正常進程,安比德要在半個月之後進京。聽到這個信兒,德馨太後冷笑不已,“瞧見沒有,她連那四五天都等不及了。”
青紅點頭,“那是,四五天的時間,世事就可以變幻,更何況是安氏那般心思細膩的人。不過太後放心,我們一切都準備好,隻等著敵人進套兒了。”
……
安氏是在幾天前接到璞玉的信的,讀過之後大驚失色,拍案而起,“璞玉!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作主張,這般行事!”
撂下書信,安氏急的在廳裏來回踱步,薑嬤嬤皺眉上前,“夫人,到底怎麼了?”
安氏氣的把信撂給她,“你自己看!真是氣死我了!原本以為她是個足智多謀,行事謹慎的人,沒想到……奶娘,我真是後悔,當初沒把你留在京城。”
薑嬤嬤拿起信,認真讀了一遍,表情比安氏還要驚恐。
“夫人!這可如何是好?太後,太後此舉是何意思?沒道理呀!誰不知她是最厭惡邱氏的!”
“我難道不知她厭惡邱氏?可是這又要其陪齋,又給其賞賜的,哪裏是厭惡,分明是討好!”
“夫人,我們現在還不知真實情況,或許很多觀點,也隻是璞玉姑娘的想法,所以您先別著急,為今之計,老奴倒覺得,我們還是趕快進京比較妥當。”
“是啊。”安氏很讚同,“湯泉宮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聽說方圓五裏內都被圈進,任何人都不得入內,璞玉說是陛下下的旨,可京城角角落落,至今沒有發生任何疫情,奶娘,這其中,十分古怪。”
薑嬤嬤讚成安夫人的分析。
“夫人,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知會老爺一聲,先行一步如何?”
“這……”
“夫人,璞玉姑娘這般行事,實在讓人不放心,萬一我們晚去一步,她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到時候連累了夫人,該如何是好?”
“這個璞玉!真是太讓人失望!好吧,我去找老爺……”
書房裏,安比德正在整理自己的書籍。
見安氏行色匆匆的走進,忙站直身子問道:“怎麼啦?”
安氏上一秒皺眉,下一秒已經留下淚來,安比德一看,慌得不行,安氏很少這樣。
“老爺,璞玉來信說,湯泉宮發生了瘟疫,已經被封宮了,我們可憐的棋兒,她還在裏麵呢!”
“什麼!怎麼這麼倒黴,我才調任京城京兆尹就發生這等事!”
安比德連連歎氣,安氏見他根本與自己不在同一個頻道,泣道:“老爺,現在根本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棋兒雖說不是我們親生,但好歹是我們養了二十年的女兒,她現在被困湯泉宮生死未卜,我們得趕緊進京去探探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