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們兩個,隻顧說話,倒把詹卿、邱夫人給忘了。”德馨太後笑笑,對悠然道:“今日天氣難得放晴,禦花園裏空氣特別清新,不知邱夫人願不願陪著哀家走走?”
“太後相邀,邱氏自然遵從。”
臨走時,悠然看了詹清輝與自家爹一眼,讓他們放心。
雖如此,三個大男人從皇宮出去後,哪裏放心。
嘀咕了一路。
詹石修與邱鐵匠坐著馬車而來,詹清輝則是騎著馬,於是騎馬的人就那麼來來回回,一會兒向前跟自己爹說兩句,一會兒止步,等邱老爹的馬車跟上來,再與他說兩句,就這麼說了一路。
邱鐵匠:“清輝啊,我怎麼想怎麼覺得,他們好像已經知道了。”
詹石修:“可是他們並未明說,隻是這般打啞謎。”
邱鐵匠:“那咱們怎麼辦?”
詹石修:“還能怎麼辦?靜觀其變唄,他們不動,我們也不能動。”
走在最中間的詹清輝道:“我們壓根不能動,沒有動的理由。”
三人說著,說著,兩個爹對起話來,詹清輝隻好走在最中央。
邱鐵匠:“那就隻好這樣了?”
詹石修:“隻好這樣了。”
眼見到鬧市,三人隻好結束了這樣奇怪的對話。
再說悠然陪德馨太後逛禦花園子,二人沿著清泉一路走,德馨太後很興奮,一路介紹,那邊是梅園,這邊是竹林,再往先走,是蓮花池……
悠然麵上淡淡,認真傾聽,不時的回應一二。
走了一會兒,德馨太後笑道:“累了吧?剛好前麵有個暖閣,咱們可以進去喝壺熱茶。”
“哦,對了,你喜歡什麼茶呢?”
“……”
“回太後,老君眉。”
悠然真的很不適應德馨太後這種突然的轉變。
“哦,那茶細膩,青紅,吩咐下去,就給邱夫人準備一壺老君眉,另外,再讓膳房弄些小點過來。”
“是,太後。”青紅笑著領命,悠然觀在眼裏,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仿佛發生了什麼大喜事兒似的。
暖閣裏正燒著碳火,暖融融的,那銀碳是上好的,一點煙氣兒也沒,紫鼎爐裏燃著淡淡的熏香,暖融融的空氣中又夾雜著淡淡香味兒。
一下子就把人身上的寒氣驅走,隨之而來的,是慵懶與舒適。
“這裏如何?”德馨太後問道。
“很好,謝太後。”
“阿然,你用不著與哀家這般客氣。”
一聲阿然,讓悠然心裏咯噔一聲。
德馨太後也意識到這情況,忙解釋道:“哀家聽清輝那小子一直喚你阿然,聽著十分好聽,阿然,確實比你原來的名字好聽。”
悠然無語,心裏不喜,但是也不能說,“我不喜歡,請你別叫。”
對方是太後,饒是她心裏再不喜,也不能表露出。
不過,還是為邱鐵匠爭了口氣,“好聽不好聽的,都是爹娘給的。邱氏出生時,遍地野菊開,爹爹看了歡喜,便給了我這個名字。”
順便,提一提自己的生辰。這話在德馨太後心裏激起一層漣漪,心裏滋味百般。
卻忍住心酸笑道:“是啊,但凡父母給的,都是最好的。”
“你爹很不容易,聽說,你娘死的早。”
“回太後,是的,在我還不會走的時候,我娘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