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已經十歲,再不像五六歲時啥都不懂的年紀。忙笑道:“大小姐、二小姐,這樣不太好吧?”
高香草急道:“有什麼不好?宏哥哥,你以前可不這樣的。”
“可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周嬸兒說了,現在我們身份懸殊,要守規矩,不然會被人家笑話的。”
高香草無言以對,心裏卻很氣憤。
當然,她氣憤不是因為她不明白,這兩年,守規矩,被立規矩,不知道有多少,她當然明白。
她隻是覺得,這樣一來,她還怎麼和宏哥哥玩耍?
高香葉笑了笑,仍慢聲細語道:“你爹隻是我們家的長工,用我娘的話來說,隻是合作關係,又不是隸屬關係,所以,別說你,就連你爹,也不是我家的奴仆,我們的差別,隻是貧富,並無其他。”
這麼一講也有道理。周宏歪著腦袋想了想,笑了。
“葉兒,你說的有道理。”
三個小夥伴就這麼愉快的回到從前,歡歡樂樂好不高興。
站在旁邊一直歪著腦袋睥睨三人的詹蘭奇不高興了,尤其是瞅著周宏,目光充滿“敵意”。
這個臭小子一來,葉兒、草兒全都圍著那人轉,把他這位小叔晾在一邊,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須臾背著小手,故作老誠的走到周宏麵前,三四歲的幼兒,做出這般動作,著實讓人捧腹大笑。
“我是葉兒、草兒的小叔!”
周宏低頭瞅了瞅這個小人,突然覺得好笑。他雖然沒有見過詹蘭奇,但是爹早把國公府的事情與他說了,所以,他一眼就認出。
“二公子好!”周宏很有禮貌。
詹蘭奇輕哼一聲,還算你小子識相。
高香草哈哈大笑,拍了拍周宏的肩膀,“宏哥哥,你跟我們喊小叔就行!”
那哪行?詹蘭奇超級不樂意!周宏也暗自皺眉,他還不樂意呢,這麼小的人,怎麼能喊叔?
高香葉隻覺好笑的緊,趕緊打斷二人,大聲道:“現在人多了,咱們正好可以玩躲貓貓,宏哥哥,我們三個人藏,你來找可好?範圍就這小花園子。”
鑒於周宏剛來,對侯府不熟悉,高香葉有意把範圍縮小了。
一聽躲貓貓,詹蘭奇什麼“怨氣”也沒了,拍著小手直叫好,以前都是葉兒、草兒藏,他來找,現在可好,來了一個人,他也可以藏了。
於是四人歡呼的玩起。
小孩子家家,一玩起來,什麼都煙消雲散。
這邊孩子們玩的熱火朝天,秦氏那邊也沸沸揚揚。
到了快開飯的時間,客人都來的差不多,角角落落裏,哪裏坐的都是人。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忽然外麵有內侍來傳旨,宮裏的賞賜到了。
這次極特別,賞賜分三份兒,分別是仁興帝、德馨太後、太皇太後的。
那一件件,一盒盒,一箱箱,流水似的進門,可讓一些人看熱了眼,都羨慕唏噓不已。
若是從前某些人還看不清形勢,還有諒可原,可過了今天,誰再看不清,那真是眼瞎了。
京城的天兒真變了。邱氏、詹氏、秦氏幾族儼然成為皇室新貴。
秦家老太太握著秦氏的手,笑的合不攏嘴,禁不住承認,女兒的眼光倒挺準,苦盡甘來,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