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已經疲憊不堪的朱二痞倒頭又是一陣呼呼大睡,連中午寺裏的開飯時間也錯過了。醒來的時候,夕陽帶著溫和的光線照進屋子裏,雖然全身還有點虛弱,但朱二痞自我感覺已經好了很多。看著落山的夕陽,歸巢的倦鳥,不禁回想起“以前”的事:自己從小就很調皮,十幾年來,老媽打自己的工具從木棍升級到鋼棍。做混混時,受同樣的傷,他總是比別人早很多恢複,看來老媽確實練就了自己一身不怕打的銅皮鐵骨。
“朱哥,你沒事吧。”朱二痞正想的出神,也不知道鄒婉君是何時進來的,正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我聽摩尼瑪大師說你病了,就趕緊趕過來看你,要不要緊啊?”鄒婉君一時真情流露,第一次主動的靠在朱二痞的懷裏。
“沒什麼,就是受了些風寒,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朱二痞經過“洋妞門事件”以後,不會再蠢的把昨晚自己和她小姐的風liu韻事告訴她,雖然自己是被逼的,也沒占上什麼便宜。
“那就好,擔心死人家了。”鄒婉君籲了一口氣,用小手拍打自己的胸脯,那模樣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朱二痞看的色心大起,手上開始不規矩起來。
“朱哥,不行,這裏是寺廟啊,天上有菩薩看著的。”鄒婉君趕緊按住他的手,說話有些有氣無力。
“哼,天上有菩薩看著算啥?老子昨晚就在菩薩麵前還不是香豔了一回。”朱二痞心中暗暗想道。
“朱哥,我跟摩尼瑪大師說過了,你今天就搬出去住吧,生病期間吃寺裏的齋飯是不行的。”
“恩,好啊,我早就想出去轉轉了,就是不知道我現在手上的十五錠銀子夠不夠?”
“應該是夠了。”鄒婉君天天跟著小姐,要什麼東西直接說一聲就成了,對銀子的價值也不是太了解。
出了感業寺,兩人來到最近一家客棧。還沒邁進大門,就一小二模樣的人迎了上來。
“客官,裏麵請,請問二位是要吃飯呢,還是打間呢?”
朱二痞一時沒反應過來“打間”是什麼意思,問道:“我們是來住宿的,你們這兒有標準間嗎?”
那小二明顯一愣,看了看朱二痞身上因為昨晚“練功”撕破了的衣服,暗暗想到:“這人衣服襤褸,上等客房肯定是住不起的,所謂的‘標準間’怕是指普通客房吧。哼,想來也沒什麼錢,還是先找他要了房錢,不然萬一他要是賴帳,我這個月的薪水可不夠折騰。”於是熱情也減少了很多的問道:“有,是要一間呢,還是要兩間呢?”
朱二痞還沒說話,鄒婉君趕緊說道:“就要一間,我隻是陪這位公子來的。”
小二哥聽鄒婉君這麼一說,心裏頓時釋然:我說鮮花怎麼可能插到牛糞上呢?又懶洋洋地說:“小店本小利薄,先跟我到這邊交押金吧。”
朱二痞是何許人物,他以前最擅長的就是看眼色,拍馬屁,當然聽出這小二前後態度的變化。奈何他也不知道身上這些散銀和那十五錠整銀到底價值多少,也隻好暫時忍氣吞聲。
可鄒婉君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丫鬟,以前和老爺小姐出去打間住店從沒聽說要先交錢的,現在這小二明顯是看不起她心上人的樣子。一反平常溫柔可愛的形象,大聲喝問:“哪有這樣的規矩?叫你們掌櫃的出來說說清楚。”
現在幾人正站在大堂中央,鄒婉君這麼一鬧,立時有很多客人站起來看個熱鬧,門外想進來的人,一看堂裏亂哄哄的,扭頭走開了。掌櫃的一看,要這麼鬧下去今天生意怕是做不成了,賠張笑臉上來問道:“二位客官,有什麼事到那邊坐下慢慢再說,慢慢再說。”
來到大堂一角,掌櫃惡狠狠的對小二問到:“阿陳,怎麼回事啊?”
“是這樣子的掌櫃,我看這位公子著裝有些……有些怪異,就想請他先到前台交上住房的押金……”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還是相當明顯的,就是怕眼前這位賴帳。
看掌櫃的也似乎對自己皺巴巴、撕破的衣服皺了下眉頭,朱二痞趕緊掏出兩錠紋銀放在桌子上,說道:“小弟初來大唐,對銀子的價值不是太清楚,不知這些可夠?”話雖這樣說,他自己心裏也沒底,要是實在不夠,也隻好在回感業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