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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火背著無塵顫抖著,感覺雙腿都要發軟,一拐一拐的向村子裏走去。
衛家村橫著兩排房子,衛火兩人在村口處,第一排房子中間就是村口,村子房屋的屋頂都是用稻草鋪蓋的,全給燒沒了,有些屋子更是倒塌,石塊的牆壁一片漆黑。
衛火背著無塵在一處屍體停留,這是一位年邁的老人,滿頭白發,瘦黑的臉龐,睜大著雙眼,眼中滿是不敢相信之色,生前好像緊緊盯著什麼,嘴角有些風幹的血液,樸素的衣服上全是刀劍滑過的傷痕,橫豎交錯著,早已幹澀的黑紅鮮血染紅了衣服。
“三爺爺!”衛火放下無塵,沙啞的聲音艱難的從口中吐出,哭泣著,跪在老人屍體前,雙手顫抖著在老人身體上擺動著,就是下不了手觸碰老人的屍體。
三爺爺是衛家村裏的最老一輩人,那一輩就剩老人一人了,年紀高己九十多,身體本來就不好,長年的疾病困擾著老人,老人為人非常善良,村裏的小孩都尊敬叫他三爺爺,對衛火和無塵更是疼愛。
“三爺爺!”無塵撲在老人身上,顫抖的身體緊緊抱著老人,兩人聲音早己沙啞。
痛之極,無塵和衛火根本哭不出聲,眼淚成河的直流!
衛火艱難的將緊抱三爺爺的無塵拉開,輕輕的抱進懷裏,撫摸著無塵的背部,其實自己都己泣不成聲!
衛火用顫抖的右手把三爺爺死不瞑目的雙眼慢慢的撫合,緊緊抱著無塵。
衛火扶持著無塵走向村子唯一的土壤路,兩排屋子形成的一條不大的小路上,觸目驚心,到處都趴著屍體,橫七豎八,有男有女,就連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屍體都有,地上還有些沒有完全風幹的血液,在地上凹處形成一窩窩血水。
“二嬸!二叔!”衛火不忍的翻轉兩具穿著熟悉衣服的男女屍體,驚叫道,淚水完全止不住。
兩具中年男女的屍體正麵,背麵都滿是刀劍傷痕,縱橫交錯,慘不忍睹,同樣都是睜著無光的雙眼,瞪大的雙眼生前也是和三爺爺一樣都像緊緊盯著什麼東西。
“二叔,二嬸!”衛火撲在兩人屍體上,嗚嗚而泣,沙啞的聲音讓人不忍再聽!
衛火的二叔叫衛天,是衛火父親的弟弟,衛火父母去世後,衛天兩夫妻一生無子女,對衛火照顧更是無微不至,猶如親生兒子,衛火早己把衛天兩夫妻當成親生父母,現在見衛天兩人衣服破爛,滿身風幹的血紅鮮血,躺在地上己經毫無氣息,衛火眼睛都血紅起來。
“二叔,二嬸,啊……為什麼,為什麼!”衛火發瘋般直搖著衛天兩人的身體,心中盡是不敢相信之色,沙啞的聲音響遍整個破碎的小村。
“衛天哥哥!”無塵水靈靈的大眼睛布滿了淚水,無塵身體也在劇烈的顫抖著,緊緊抱著在暴走邊緣的衛火。
突然,無塵放開衛火,忍著腳上的傷痛,雙眼無神,淚水像瀑布般直流,向自家的屋子用單腳一跳一跳而去。
“爹,娘!”無塵叫喊著,無塵在抱著衛火時,突然看見自家的房子外,圍欄上趴著一道自己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砰!”
“希望不是,希望不是,不要,不要。”無塵口中碎碎念著,一跳一跳的,就在離身影隻有半米遠時,無塵隻顧看著那道身影,卻忘記了身下全是橫豎交錯的屍體,一個不小心,給拌倒在地,剛好拌到無塵腳上受傷處,無塵覺得痛,鑽心的痛!
無塵給地上屍體拌到,正麵撲倒在地,當她翻過身子時,一滴鮮紅的血滴剛好滴到無塵蒼白的臉蛋上,和無塵嫩白的皮膚形成觸目的對比!
“爹!”撕心裂肺的驚叫,慎人心弦的聲音。
這是一名中年男子,沒有血色的蒼白臉龐和無塵有幾分相似,趴在圍欄上,從有些胡渣的口中滴落滴滴鮮血,猶如千斤大石般砸在無塵的臉蛋上,一切都那麼的觸目驚心。
“爹,爹!”無塵的聲音都顫抖起來,抬起小手想要觸碰中年男子的臉龐,卻怎麼也夠不著,仿佛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
圍欄本來就有一米五左右來高,但男子的身子趴在圍欄上形成彎形,無塵的指尖卻差幾厘米才能碰到男子的臉龐。
無塵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一動,左腳就傳來鑽心的痛,讓無塵根本不敢動彈,無塵躺在地上無數次想伸手觸碰自己的父親臉龐,卻總是差那麼一點點點,這種像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的感覺讓無塵想拚命的爬起自己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