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不知道是哪個丫鬟嚇得尖叫了一聲,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個身影迅速地飛向王媽媽,將王媽媽撞倒在地。
等眾人都緩過神來的時候才看清楚,那飛身救人的就是成陽。王媽媽這一撞雖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無奈成陽卻是個練家子,雖然比她慢了一拍,讓她裝上了柱子,卻也減了不少衝勁。
所以現在王媽媽雖然額頭破了,流著血,卻也沒什麼生命危險。
“你……你……”謝之禮用手指著王媽媽,氣得指尖都有些顫,“快去尋個大夫來,別讓她死在這裏!”他雖然恨不得她死,卻也想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王媽媽狼狽地坐在地上,她自知不可能再死第二次,有些心灰意冷。
謝安亦冷眼瞧著她,衣服上都沾了灰塵,發髻也亂了,臉上還沾著血,樣子與她們第一次相見時可謂是雲泥之別。她轉頭看了眼蕭嘯寒,誰知他也正在看她。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蕭嘯寒輕輕地搖了搖頭,謝安亦便轉過頭去,繼續靜靜地坐著。
一直沒有開口的大老爺謝之書這時卻說話了:“你也在謝府伺候了十幾年了,這是作何?禮親王在此,哪能容得你撒野?若是你將那背後的主使之人說出來,我便拉下我這老臉向王爺求個情,賜你個全屍,也保你兒子和小孫子性命如何?”
聽完這話,王媽媽那本已黯淡無光的眼睛亮了起來,她不相信地轉頭看向禮親王,想尋個答案。蕭嘯寒看了眼謝之書,“嗯”了一聲。
“還不快說!”謝之禮催促道。
王媽媽用袖子抹了把額頭上的血,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說道:“是三太太!”
“你胡說什麼!”坐在一旁的王氏叫道,“我……我平日與你無冤無仇,你怎能如此誣陷我!”
王媽媽並沒理會王氏的喊叫,隻是跪在地上衝著蕭嘯寒磕了三個響頭,剛剛有些凝固的傷口又裂開了,流起血來。
謝之禮開始聽她說是王氏指使,就要將手中的杯子扔過去,可又見她朝蕭嘯寒磕頭,知道她這是有話要說,隻得忍住。他心道隻要這王婆子再敢胡說王氏一個不字,他一定要封了她的嘴。
“王爺,老奴自知罪孽深重,並不奢求還能活命。早在三太太當初吩咐我辦這事時,我就已經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隻是我那孫子才兩歲,他與此事毫無關係,還望王爺能留他一命。”
王媽媽說完,便跪著看向蕭嘯寒,她要再三確認才能放心。
王氏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朝蕭嘯寒福了一禮,道:“王爺,您千萬別相信她的話,七姐兒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害她?!況且這般做,對八姐兒也隻有壞處沒好處啊。”
蕭嘯寒卻並未理會她,隻是在把玩手上的扳指,像是在思考孰真孰假,又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王氏等了半晌也沒見蕭嘯寒說話,隻得又轉向謝之書,眼中噙著淚,柔聲道:“老爺,您還不了解妾嗎?這麼多年來,您可是一直都看在眼裏,妾是將七姐兒當成親生女兒照顧的,在妾的心中,七姐兒永遠排在八姐兒前頭,妾又怎麼會做出傷害七姐兒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