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亦這一嗓子其實是心虛,所以不禁聲音大了點,氣勢也強了些,嚇得那神醫“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老朽不才,衝撞了王妃,還請王妃贖罪。”神醫低頭道,“老朽隻是見王妃氣色不好,恐身體有恙,故才多看了兩眼。”
謝安亦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也沒有叫他起來,反而對蕭嬴說道:“太子這是在哪裏尋的人,怎生如此不懂規矩?”
蕭嬴此時關心的卻是禮親王究竟是否在府中,當然謝安亦怎麼說他就怎麼應。隻聽他附和道:“皇嬸有所不知,此人可是我差人尋了好久才尋來的神醫,聽聞能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不在話下。本宮聽聞皇叔久病不愈,這才著了急,帶著他就來了。如有得罪,還請皇嬸贖罪,讓他先去給皇叔瞧瞧,再罰也不遲。”
謝安亦微微一笑,道:“有勞太子殿下費心了。府中的大夫每日都來看,王爺已經好轉,隻需再吃幾服藥,靜養就好。我昨日也還起不了床,幾服藥下去,現在都能下床走動了。大夫說,王爺身子本就弱,所以大概七日才能好。”
謝安亦的意思再明確不過,府中大夫醫術很好,她的病就已經被治好了。蕭嘯寒也不是“久病不愈”,不過是得了風寒,要修養七日,你就不要在這裏大驚小怪大呼小叫的了,而且也不需要這個所謂的“神醫”了。
蕭嬴想了想,像是在權衡利弊一般,還是堅決地說道:“府中大夫再好,醫術也沒這神醫好,皇嬸還是讓本宮帶著神醫進去看看吧。”說完。蕭嬴便欲繞過謝安亦直奔正房而去。
謝安亦本能地伸手攔了一下,蕭嬴隨手一推,隻聽“啊”的一聲,謝安亦後退幾步向後摔去。正好此時愛墨端著藥路過,被她撞到,二人摔在一起,藥灑了謝安亦一身。
“王妃。您沒事吧。”愛硯反應最快。連忙跑過去,查看她傷的如何,順便也擋住了蕭嬴的視線。
謝安亦偷偷眨了眨眼。示意她無事,嘴上卻說:“手……手好痛。”
愛墨此時也爬了起來,聞言便抓起謝安亦的手。一看,整個手背都燙紅了。著急起來,吩咐一旁的小丫鬟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蕭嬴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見謝安亦倒地,下人們亂作一團,沒有人注意到他。勝敗在此一舉,他把心一橫。直衝進正房。
他心中著急,腳上也快,差點與出來的人撞在一起。
“皇……皇叔。”
蕭嘯寒本躺在床上裝病。誰知聽到外麵有人喊“王妃受傷了”,也顧不了許多。隨意穿了袍子披頭散發的就走出來了。
蕭嬴之所以敢硬闖,就是篤定蕭嘯寒不在府中,因此此時看清來人是他,頓時愣住了。
“皇……皇叔……”蕭嬴心中還是聽害怕他這個冷麵皇叔的,“你怎麼……”
蕭嘯寒沒說話,隻是看了他一眼,便朝著謝安亦走了過去重生之歲歲有餘。
好在蕭嬴此時心思隻在如何收場,沒有注意到此時的蕭嘯寒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病態”,他麵色紅潤,步履矯健。
謝安亦已經被愛硯與愛墨扶了起來,這一跤本就是她故意看準了摔的,所以根本就沒受傷。手被燙傷卻是個意外,不過好在隻是紅了一片,並不嚴重。他們原本的計劃是讓蕭嬴硬闖進去,擾了蕭嘯寒養病,隻是剛剛她想多加個籌碼,讓蕭嬴的“禍”闖的再大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