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楚瑞來到靖山縣城的北市門口,秦玉鳳已經再等他了,楚瑞忙過去問道:“玉鳳姑娘久等了。”
秦玉鳳有些害羞的道:“我剛剛到,沒有等。”楚瑞一笑。問秦玉鳳有何打算。秦玉鳳說:“現在回去肯定太晚了,隻能再城中過夜了。好在,我在縣城有個親戚。楚公子你要不要和我同去,借宿我親戚家裏。”
楚瑞心想:自己乃是靖山寨的頭領,和秦玉鳳走在一起,若是被人認出來,恐怕會連累她。於是,就對秦玉鳳道:“謝謝玉鳳姑娘的美意,我這次出門就打算四處遊玩,並不著急回去。我已經跟我的一個好友說好了,借宿他家。玉鳳姑娘就不要擔心我。”
“哪有?”秦玉鳳噗嗤一笑。兩個人就此別過。
其實楚瑞不曾和哪個友人約定,隻是去住了客棧。方進入客棧不久。就聽的夥計突然忙活去招待一位貴客,那店小二對一個身著打扮還算整潔的客人道:“縣令大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那縣令道:“我是來找人的。”他一眼看見了楚瑞,就笑著過來了。對楚瑞道:“敢問這位公子可是今天與許桓先生紙上談兵的那位?”
楚瑞不認識這個縣令,也以為那個縣令不認識自己,就略微頷首,也不知道是福是禍。那個縣令喜道:“在下靖山縣令燕存,表字保民。我之前見過你。”楚瑞一驚,這靖山縣的縣令為何找到了自己。忙道:“恕我愚鈍,我不記得在哪裏見過縣令大人?你可能是認錯人了。”
燕存笑道:“怎會認錯,我燕存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在龐鹿村。”楚瑞一驚,莫非這人真的認識自己。便道:“興許我是忘記了。”
燕存道:“我記得你,但是公子你不一定記得見過我。那時候我還是這縣裏的縣丞,侯禮死後,我被提了上來。那天我去龐鹿村的友人曲員外家中做客,見你正在幫他修理家具。”楚瑞一聽,似乎真有這麼回事,他自己也記不起來了。於是問道:“縣令大人找我,所為何事?”
燕存突然正言道:“我字號保民,如今靖山匪患滔天,恐怕我有愧於我的字號。不能保一方百姓安寧。”
楚瑞聽他這麼一說,他似乎是個好官。那燕存道:“我向來喜歡結交有識之士,今天聽聞友人說起公子在靖遠閣,紙上談兵,過招許桓先生,排兵布陣,精妙絕倫。燕存一心想要結交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楚瑞看那燕存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又那樣關心百姓,不好欺騙他,也不怕他知道自己名字會突然派兵來捉。楚瑞一跳,就可以逃之夭夭。一點也不害怕。於是關上房間的門,對那燕存道:“其實我是靖山寨的一個頭領,來這裏打探情報。”楚瑞心想,看你什麼反應,你要是喊,我隨手就能捉了你。
那燕存一陣愣,突然笑道:“公子,你在逗我。你不可能是靖山山賊?”楚瑞說的實話,他反而不信。於是,楚瑞隻得道:“其實我是一個良民。”燕存笑了,道:“公子博學多才,自然不可能是刁民。”
楚瑞納悶了他說謊,那燕存居然信了。便問燕存:“不知縣令大人找在下,到底何事?”
燕存這才道:“如今縣裏的軍隊都歸女護軍侯麗姝指揮,我所信任的校尉聞勃,被那婦人撂在一邊。她這婦人,自身本就放蕩,部下也紀律鬆散。哪裏能守護的住靖山縣。我唯恐城陷之時,屍骨無存。不知可有活路?”
楚瑞隨口道:“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何不金蟬脫殼?”其實楚瑞也就這麼一說。燕存卻是奉若至寶。就“金蟬脫殼”四個字,燕存就硬塞給楚瑞五十兩銀子。楚瑞也隻好接受。目送燕存離開,感慨道:“這芝麻官不好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