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永遠麵無表情、永遠淡漠如水,但此時也隱隱透露出不悅的心情,她是個麻煩,從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知道。
把手中的女協月刊扔到她的麵前,封頁上相擁的兩人顯得那麼刺眼,“你有何話說?”
“沒什麼可說的,是……是我太大意了,請原諒,不論怎麼責罰我都接受。”千葉幹脆的承認,不管怎樣,這件事的確是她的過失,但是不否認在心裏還是對他抱有一絲希望的,千萬不要讓她失望才好。
“你以為光是責罰就能解決問題了?”,他蹙眉道,“必須給長老們一個交待,朽木家的尊嚴不允許被如此玷汙;更何況,京樂家也是上位的貴族。所以……”
不等他說出來最後的決定,千葉急忙打斷,“我,我不同意”,她不想聽他的結論,不想。
“我不是在爭得你的同意,是在告訴你已經決定的事實”,聲音冷酷無情、態度十分強硬。
“不同意,我決不同意。你……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聲音悲憤異常。
“沒有你反對的餘地,是你自己……一直放縱自己、不受教導、不懂禮儀、不知自重。造成這種局麵,難道還要責怪別人嗎?”
“是嗎?我在你心裏就是這個樣子的存在嗎?……你知道嗎?……我……我……我一直”,實在說不出口,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在自做多情,一直愛著他啊,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早在緋真之前那感情就深深的紮根在心裏,可是……一直不曾正視過自己對他的感情,就算今晚對他說出來也不會改變什麼的……想到這裏,她像是失去了什麼支撐一樣,整個人突然頹廢下來。
“這件事請交給我自己解決吧,請給我一些時間,我會給朽木家一個滿意的回答的。”用力的咬著嘴唇,她請求著。
“怎麼解決?除了嫁給他之外,還有其他的辦法嗎?”近似嘲弄的語氣,他看著終於低下頭的她。
“夠了,請別再說下去了。”千葉除了拚命的抑製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之外,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難道一定要這個逼迫她嗎?
沉默著,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就算是要嫁給他,也希望再給我一些時間,請不要太早下結論,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作為……朽木夫人的……妹妹,請答應。”完全的低下了頭,全身都在輕顫著,“我一下想要和緋真一樣的婚姻,因愛而結合,不是這們莫名其妙強加在我身上的……就算是……也請讓我認清再說”
白哉握緊了拳頭,指尖深深的刺痛著掌心,眼前的她低垂著頭,蒼白的手指像是在顫抖。因為愛而結合,她是這樣想的嗎?心似乎在動搖,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決不會低頭”,兩隻充滿倔強神色的眼睛這樣告訴他,那麼現在的她為什麼會低頭?
“一個月的時間,不要做無聊的事。”他站起身,又補充道:“但最終的結果不會改變。”
“哢嚓”一聲,千葉仿佛聽見心裏有什麼碎裂了,“是的,朽木……大人”,她聽見自己這麼說。
正在前行的身軀猛然一頓,竟站立在廊下不動了,他有種錯過了什麼的感覺,很想問她一句為什麼,但終是忍住了。
她擦著他的衣襟從容的走到院子當中,就像是當他不存在一般,邊走邊說:“雖然我同意你的安排,但並不表示認同你的觀念,朽木家的尊嚴與我何幹?我的清譽又與你何幹?從沒搞清楚的是你吧,朽木白哉!”她緊緊抓住斬魄刀,青蟒在她的腰間不住顫抖低鳴,仿佛在安慰自己一般。
“你有什麼權力去支配別人的生活?平民也好、跟貴族也好,就算是虛,難道沒有選擇自己生存方式的權利嗎?在這個落後、腐朽、僵化、殘忍的世界裏,如果說力量主導一切,你還守著所謂的規矩做什麼?如果是規矩主導一切,那麼你根本不需要去守護。你們也隻不過是一群自命不凡的瘋子罷了……”
千葉漠然的走在瀞靈廷內,內心絕望的同時似乎也得到了解放,想要離開的心情一直都有,隻是自己被情感所束縛,從來不肯承認罷了。那麼就離開吧,對這裏的生活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眷戀了,露琪亞有白哉照顧她也很放心,而白哉……他誰也不需要。
走著走著,她停了下來,“還不出來嗎?偷偷摸摸的不像你的風格啊,藍染隊長?”
“抱歉啊,讓你發現了,我想你也許會需要安慰,……不過你看樣子並不需要。”藍染瀟灑的從陰影中走出來,不見一絲窘態。
“你跟蹤我?”
“啊~~隻是純粹的關心罷了。”
“哼,藍染隊長的好意心領了,不過有話就直說吧,不必遮遮掩掩的。”
“你如何看待屍魂界?”
“你不都聽到了嗎?多此一問。”
“態度變化很大呀,那麼是你的真實想法嗎?真是大逆不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