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護一行人如何進入瀞靈廷,大都很清楚,就不多做解釋了。
且說千葉在懺悔宮前,抬頭看到原本平靜無波的蔚藍色天空上如同被投下了一枚炸彈一樣,乍現一道道宛若閃電般的裂痕,而響徹瀞靈廷的警報聲與亂做一團的死神們更是讓她心裏明白,夜一帶著一護等人已經通過誌波空鶴的幫助,成功進入了瀞靈廷。
她露出了會心的一笑:“下麵就看你們的了,最好把這裏攪成一鍋粥……”,可是那些人會讓他們如意嗎?一縷擔憂的神色閃過她的眉間,“……不知最後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隨著飄過的微風,千葉的身影驀的消失在空氣中,如同從未出現在這裏似的……
鬼魅一般的身影穿梭在淨靈廷高低起伏的房脊之上,隻餘道道殘影,下麵則是亂作一團的各隊死神,他們正在追捕四散在未知角落的旅禍,完全沒有察覺到其中一個正從頭頂上躍過。
幾道閃光四散而去,千葉皺了皺眉,夜一他們進入淨靈廷後竟被氣流攪得散落四處了。她一時有些猶豫,沒有想到大家會被分開,到底要先去找誰呢?略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去找夜一商量一下以後的計劃,至於其他人……她相信在沒有全部抓到之前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打定主意後,她尋著微弱的靈壓,小心翼翼的向目標靠近,跑著跑著,千葉猛的刹住了腳步,半眯著眼緊張的盯著不遠處,那裏是寬敞的甬道,兩旁種著各色的植物和青翠的樹木並且……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是……沒有多做停留,她果斷的轉身躲進了旁邊的夾道裏,掩住身形和靈壓仿佛融入了雪白的牆壁一般,了無聲息。
時間如同停止了一般,靜寞的流淌著,不知過了多久,一抹白色隱隱的出現在甬道的一端,漸漸向這邊走來,吹起的微風輕輕掀起那雪白的織羽一角,並纏繞著頸間的風花紗,飄蕩的紗巾在空中不停的搖曳著,那一角仍然保留著殘損的痕跡。如同山一樣的安穩固執、又如寒風一般的刺骨蕭瑟,那永遠沉靜深邃的眼睛裏此刻竟然充斥著讓人無法理解的沉重與抑鬱。白哉毫無目的的隨意散步在淨靈廷內,每一次手臂的揮動、步伐的抬落與距離都帶著貴族式的完美無缺,即使在遠離人群的地方,也不能放下這份尊貴;在規矩的框框裏,掙紮與矛盾拉扯著他,但……最終他還是穩穩的站在了家族與製度這一邊,所有與她的聯係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消失了……他毫無知覺自己現在竟與某人擦身而過,在心思最煩亂、最惆悵的時刻就連他也不能避免,喪失了往日的警惕性。
看著緩緩消失的白哉僵硬的背影,好半天之後千葉才從藏身的角落裏走出來,他的背影寂寥得如同秋日裏最後的一片落葉、暗夜中的一盞獨燈,被黑暗團團包裹但仍然挺得筆直,仿佛直到世界末日依然會這樣的挺拔一般,她突然間有一種衝動,好想緊緊的抱住他慢慢融化掉他心裏的冰,許許多多的複雜感情似潮水般急急的湧出來卻又如同退潮一樣快速地退得幹幹淨淨,她不是緋真,甚至不是露琪亞,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而他……也許早已忘記了曾經有過她這樣一個女子吧!痛苦燃燒得又快又烈,在恍惚間已然燃燒殆盡,千葉長長的歎了口氣,她沒有忘記自己回到這裏的目的,既然他無法替緋真完成守護露琪亞的誓言,那麼就讓她來做吧!當眼前再次浮現了白哉清凜、淡漠的臉孔時,她狠狠的甩了甩頭,直到那臉消失不見並且再也不能出現後,她堅定不移、毅然絕然的上路了。
不停縱動的身影微微頓了頓,千葉皺緊了眉,不由得再次停住了腳步,心想今天是怎麼回事,總是碰上不願碰到的人。消失了的身形,竟然連殘影都沒有留下,這樣的瞬步堪比“瞬神”夜一了,不過……千葉知道這個人是誰,太熟悉了——現在的三番隊隊長市丸銀。這隻狐狸危險又狡猾,他要去哪……她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雖然記得浦原說過不要輕易打草驚蛇,但……千葉很疑惑,堂堂的三番隊隊長連副官也不帶這樣偷偷摸摸的要去幹什麼?估計肯定與藍染的陰謀脫不了關係。她怎麼能放棄揭露藍染真實麵貌的機會呢?尤其是此時此刻,一切與露琪亞有關的事情就更不能鬆手了。
銀的身法很快同時也隱蔽了自身的靈壓,但對靈壓的追蹤千葉可是個中高手,任你如何隱藏終是逃不脫的,但她也不敢跟的太近,銀的實力她清楚的很,為了避免被發現,隻能遠遠的小心翼翼的感覺著靈壓的波動。很快她就感覺到銀停了下來,並且靈壓也消失掉了,怎麼會消失?千葉吃了一驚之餘趕緊竄了出來,站定一看更是詫異,眼前居然是中央四十六室的所在,這裏不是禁地嗎?為什麼他會消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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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番隊,雨乾堂裏,浮竹十四郎半躺在榻上,蒼白的臉上泛著異樣的紅暈,咳嗽了半天,才勉強止住,京樂春水連忙體貼的遞上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