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見子凡如此固執,苦澀地搖頭笑了笑,“姑娘應有聽聞血族自認天下無敵,囂張蠻橫,從人族搶走了數千平民去充當他們的血奴,甚至將他們轉化成了吸血鬼充當他們的奴隸和後備軍,也使得數千人族家庭破碎,孩子失去了他們的父母,老人痛失了他們的孩兒。”
子凡還是第一次聽聞血族竟有對人類這般可惡的行徑,而感到很吃驚,可她從沒曾覺得黔日哥哥和其他西校區裏的血族可惡,是他們向她隱藏了他們的真正麵目嗎?不!不是的!黔日哥哥那麼的溫柔怎麼會是可惡的吸血鬼。
武陵又繼續說:“因為血族失去了家人的人為了從血族手中救出他們的家人,在打聽到鄙人是捕捉吸血鬼的獵人後,找到了鄙人並請求鄙人帶他們去救他們的家人。可去幽穀國救人並非小事,萬一觸犯到了血族與人族的紛爭,後果不堪設想。因此鄙人並沒有答應幫忙救人,而是送他們進入了幽穀國,然後他們就再也沒從幽穀國出來了。”
“是因為他們…都被吸血鬼殺死了?”
“也有人被轉化變成了吸血鬼,也成了血族的奴隸。”他的神色越漸黯然,像在說著心痛的事。
“後來鄙人在執行任務中遇到了他們,他們已成為吸血鬼,嗜血得不可自拔,然後他們都死在鄙人的承武劍下。崔姑娘,你該知道';';血獵是為消滅吸血鬼而誕生,血獵的職責就是殺掉危害人間的吸血鬼';';的道理吧。無論是誰,隻要是被判定是有罪的吸血鬼,血獵將會格殺勿論!”
子凡怔了怔,想到了零,一旦零變瘋狂就會被血獵殺死,“血獵殺吸血鬼的行為都是對的嗎?”
武陵抖了抖,神色苦澀地搖頭,又點了點頭,說:“有人說:誰知道正義到底站在哪方呢?一直被說是對的和自認是對的人會一直以為正義就站在自己一方的,萬一其實是錯的呢?鄙人自認執行正義消滅了許多吸血鬼,但正義或許從沒站在鄙人這邊,鄙人並不如民間傳說中的那般正義俠客,而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罷了…”頓了頓,將承武劍拔出鞘,“鏘”的一聲明晃晃的劍光閃瞎眼,“甚至手持的此劍是鄙人逼迫世上僅存的親人犧牲性命煉製打造而成。”
武陵眼底染著悲痛,握住承武劍的手在微微發抖,子凡明白到,其實武陵並沒記載裏的冷血無情,他對武郎的犧牲很是自責,但又是無法之舉,如果沒有武郎的犧牲,那就沒有防禦吸血鬼強有力的武器。
子凡說:“大俠,你是例外的,你有血有肉,絕非冷血無情的吸血鬼。”
武陵不解地看著她。
“據我所知道的獵人,他們從不會對自己的獵物感到愧疚,但你並非一味的屠殺但對武郎和其他吸血鬼感到愧疚,所以說你…”
說著,她發現武陵正奇怪地看著她,她摸了摸臉,遲疑地問:“我的臉上有什麼奇怪的嗎?”
武陵搖頭,“沒有奇怪,但…崔姑娘曉得的真多,不但曉得幽穀國,也知道幽穀國的前任酋長武郎實為鄙人的剛說的那個世上僅存的親人。冒昧問一句,崔姑娘你到底是何人?”
子凡怔住了,腦袋一片模糊,不小心說出一句話,“其實我是被迫掉落入顏子筠的夢裏的人啊。”回過神來,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裏很慌張,跺腳想該找什麼借口去解釋那句話呢?
但抬頭看卻發現武陵的神色異常平靜,眼眶溢出了幾滴淚珠,淚水停留在眼角閃閃發光,“夢非夢,所以這裏的一切看是那麼真實卻又那麼虛幻。是真是假,她和鄙人又怎能分不清呢。隻是一旦泥足深陷便萬劫不複。”
子凡心裏一咯噔,吃驚地問:“大俠,你都知道了!?”
武陵堅定地點頭,“鄙人是她夢裏的一種存在,既然身在夢裏,又怎會不知道一切皆是一場夢,一場戲。她願意沉睡在這個夢裏,鄙人願意演好這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