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公寓前,子凡還不明白零給她一把傘的用意,走出公寓後,發現原來外麵正在下著雨,雖雨不大,但天氣這麼冷,被雨淋濕了肯定會很冷。
子凡看著陰晴不定的天空,不禁惆悵地歎了一聲。
“公…小姐,你好像在煩心什麼?”突然有一把滄桑的嗓音在子凡身側響起,子凡嚇了一跳,反射性地轉頭去看,看到的是一個滿頭銀發、身形佝僂的老婆婆,她皺巴巴的臉噙著的笑容十分和藹可親。
子凡有禮地回答,“是啊,有在煩心著一點點事。”說完,發現老婆婆好像在細細端詳著她,她不自覺地近乎做賊心虛地抬手按住被包紮了的傷口——零的咬痕,絕對不能暴露零的吸血鬼身份。
老婆婆意料之外地撫摸她的臉蛋,對她慈祥地笑,老婆婆的手是幹皺粗糙的,微涼中帶有觸摸心尖的溫暖,這種感覺怎麼讓她有點懷念。子凡不禁問,“老婆婆…您…是誰?”
老婆婆笑了笑,笑聲流露著滄桑,臉上的皺紋更加顯然,轉身像是不經意般地瞟了眼子凡的身後,“別人都喊我‘老媽’。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聽小姐你喊我‘嬤嬤’。”
子凡愣了愣,不太自然地喊她一聲“嬤嬤”,接著羞澀地摸了摸頭,“嬤嬤,你不要小姐的小姐的叫我,我叫崔子凡,你叫我子凡就好。”
出乎意料地,老媽將她抱進她單薄的懷裏,慈祥地撫摸她的頭。
子凡有些失措,隱約感覺到嬤嬤在哭著,難道嬤嬤將她當作她久別重逢的孫女了?不知不覺間,她對嬤嬤產生了同情,任由她就這樣在雨天下抱著她。
嬤嬤說她要去一個地方,可她沒帶傘,而子凡有傘,不得不要麻煩子凡為她遮雨送她一段路,而剛好嬤嬤要去的地方也是子凡要去的——敬德學院。
子凡是一個善良的姑娘,當然同意了嬤嬤的請求。
在路上聊天裏,子凡發現到嬤嬤身體有點不好,她不時發抖和咳嗽,即使她故意壓低了咳嗽的聲音,子凡還是發現到她的咳嗽很嚴重。嬤嬤跟她說了她的一些家事,說到她有一個孫女也跟她一樣就讀於敬德學院,這真挺巧。
這不遠也不短的路程,嬤嬤給了子凡一種近乎親人般親切的感覺,也讓子凡頓生了一種“難道嬤嬤是她上一世的親人”的錯覺。
剛走到敬德學院大門前,便見赫連善在人來人往的走道上大汗淋漓地向四處焦急的張望,像是在找人。
子凡感到好奇,帶著嬤嬤走向赫連善,赫連善見他們走來,睜大了眼,緊繃的表情又是放鬆了下來又是驚訝。
子凡奇道,“善,你在找什麼?”
善瞥了她一眼,沒說話,而是走來攙扶嬤嬤的手,接了嬤嬤到她的傘下,從口袋裏掏出手巾,體貼地為嬤嬤擦去肩上的雨珠,生氣道,“奶奶,你下次要出去的話記得跟孫女兒先說一聲。剛才找不到你,孫女兒差點要擔心死了。”
嬤嬤笑了笑,慈愛地撫摸了善的頭,壓抑著咳嗽,和藹地說:“奶奶還沒得癡呆症,出去散步一下還是能認得路回來的。”
子凡詫異地看著她們,“善,嬤嬤是你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