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紅紅邊聽邊尋思道:“人善良的張福才到底被何人殺害?威威赫赫的王特派員到底為何自殺?”
四少打斷她的沉思,說道:“王特派員是個老警察,因為他當了多年的公安特派員,所以這個稱呼就一直延續下來,你也不要去寫他。這個蜂窩,你不能去捅。”
小聲說道:“你必須守住這個秘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因為藏寶圖,死的人太多了。尋寶的想找到它,盜挖寶藏的人需要它,走私的想賣個好價錢,你摻和進去,他們就把目標對準了你。”
梅紅紅好奇地問道:“那後來呢?龍頭得到藏寶圖嗎?”
四少見她這樣好奇,發現他的重點轉移了,不會盯著那張野人圖案的搖錢樹照片,便接著講起那關於龍頭和藏寶圖的故事來……
“弟兄們,為慘死的弟兄報仇!”龍頭扯著嗓子大喊。他的喊聲把周圍鄉民從清晨香甜的睡夢中驚醒。他的神兵團像被開水澆了似地跳了起來。幾分鍾後,神兵團就要和八國聯軍的洋鬼子開戰。
“弟兄們,衝啊!”龍頭一陣吼叫,回蕩在整個山穀。“叭、叭……”洋鬼子的槍響了,龍頭的神兵團整齊的隊形漸漸變亂了。一個個手舉大刀高喊衝殺的大刀會兄弟在洋槍火力中彈倒下了。“轟、轟、轟……”,洋炮開火了。小巷深處,開闊的地麵上,冒出一股股閃著火光的濃煙。炮彈在爆炸,煙霧愈來愈大,大地在腳下顫抖著,愈顫愈烈。火炮向他們齊射。一聲,兩聲……。一發炮彈就在龍頭跟前爆炸,一陣濃煙,滿身血汙、衣褲被彈片撕爛的龍頭站立起來,他耳朵裏嗡嗡作響,外界的聲音什麼也聽不見。隻看見大地在顫動,炮身管裏卷出一股股火藥的煙霧。他的手下張著嘴向前跑去,一個個很快栽倒在地上。當龍頭和弟兄們撤到小巷高地時,射擊停止了。濃煙在房子上空滾滾而出,小巷裏全是血淋淋的殘肢斷臂。
殘陽如血。洋鬼子的帶頭人是白發洋人約翰,他站在隊伍麵前,他看見村子上空一片紅霧,每一絲空氣都被血染過。約翰全身發顫,自從把龍頭趕走後,胡作非為的手下就一個個不明不白地失蹤,他開始後悔來到這個地方,僅僅為了一張藏寶圖和一個希望渺茫的寶藏,豁出自己的性命。“寶藏到底有沒有?藏寶圖又在哪裏?”他一邊想一邊默默走著,隊伍默默地隨在其身後,那情勢如打了敗仗一樣。即將離開村子時,村頭山梁上有一個四五歲的男孩站在那兒。隊伍中有個洋鬼子兵朝那男孩舉起了槍。約翰沒有扭頭,拔出手槍就甩給舉槍的士兵一槍,隻聽見那士兵“撲的”倒地聲和掙紮聲,約翰吹了吹槍口的輕煙,仍沒有扭頭。隊伍如聽到了口令一樣立住了。約翰不知道,他救下的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龍頭的兒子龍誌福。約翰說,統統地回去把所有的屍首埋起來。隊伍沒有動,約翰又舉槍打死了一個身上掛滿搶來東西的洋鬼子,隊伍便慌忙回撤了。埋了一天屍體,約翰帶著部隊回重營房。部隊很快被解散。
半夜裏,龍頭帶著剩下的幾個兄弟,借著夜色,把死去的弟兄的屍體運回來,合葬在一起。在一片嗩喇聲中,那些與龍頭朝夕相處死去的弟兄放進墓穴,龍頭舉起火銃,“轟”的一聲,頓時,他身後的弟兄們火銃齊鳴,龍頭口吐一口鮮血,喊道:“弟兄們,我龍頭一定為你們報仇。”
幾年後,洋鬼子兵撒走,再也沒有回來。仗還依然打著,道路被扭得和麻花一樣兒,走路時一踢腳就能踢出一二個彈殼。從此,白發洋人約翰便下落不明了。有人猜測,他為了那張藏寶圖,來到了三峽……
梅紅紅聽得眼睛差點直了。四少見有人走過來,便沒有再講下去。
殺人案一點線索都沒有,接著又傳來王特派員自殺的消息。一時間,古城謠言四起,人心惶惶。
剛下過一陣暴雨,屋外到處是積水。辦公室裏,電扇忽忽地吹著,四少感覺渾身發熱,汗水從額頭不停地往下流。剛參加刑偵工作不久的張猛笑著說:“杜隊,你在刑偵工作幾年了?”
四少覺得他話裏有話,板著臉問道:“有話就講,不要拐彎!”
胖墩墩的張猛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汗衫扯起來,笑道:“好熱,杜隊真厲害,到底是老刑偵,瞞不過你!”
四少笑道:“小小年紀,學會拍馬屁了!快說,有啥秘密!”
張猛左右瞧瞧,見沒有人進辦公室,小聲說道:“我聽人說,案發時,我們從縣城剛趕到現場,王特派員暗中阻撓,還背著你說,你想搶頭功,這個案子肯定破不了,說你肯定出不了風頭,案子會成為骨頭案,壓得你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