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汐瑤已經來到聖女國兩個月了,殷牧野總是以各種借口推脫著她的要求,無涯子總也不能如願的離開,而且,殷牧野還隔三差五的派禦醫來檢查汐瑤的身體,美其名曰是為她檢查胎兒情況,實則是監視她的內力是否真的被廢掉了。
無涯子的身體逐漸恢複如初了,老頭總日愁眉不展,看汐瑤的目光總帶著愧疚,汐瑤知道他是為連累自己而內疚,也是為間接傷害了父母而內疚。
殷天正也許是良心發現,居然在此期間,來看望了無涯子兩次,但都被他用棍子趕了出去,老人每次在他離去之後都要禁不住冷流滿麵,汐瑤知道他心中很苦,隻能盡量的安慰著他。
初時,殷牧野看他看得很緊,連汐瑤和他說話時,都有數個會武功的丫鬟陪在身邊,他們想說些悄悄話都不可能。
兩個月過去了,汐瑤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殷牧野對他們也漸漸失去了戒心,他們終於可以單獨的在一起說話了。
無涯子的屋中
無涯子淚流滿麵的對汐瑤說道:“瑤兒,師伯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父母,殷天正這個不孝的徒兒害了你們一家,我就是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敢見你父母啊。”
汐瑤拉著無涯子的手說道:“師伯,您別難過,說道底還是我們一家人連累了您,這麼多年來,讓您跟著我們擔驚受怕,晚年還要受這種顛簸之苦,我一定要把您救出去。”
無涯子神色一暗,聲音略帶低沉的說道:“師伯老了,活了這麼大歲數也活夠了,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和無痕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師伯最大的心願,所以……”
汐瑤聚精會神的聽著無涯子說話,沒想到他竟然點了自己的穴位,汐瑤一臉愕然,不可置信的看著無涯子,喃喃的問道:“為什麼,師伯?”
無涯子並不答話,而是轉身將門拴上了,眼下時間還早,離吃飯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婢女們進來也很知趣,輕易不來打攪他們的談話。
無涯子走到汐瑤身前,將她放坐到床上,然後盤腿坐到汐瑤的對麵,雙手與汐瑤兩手相貼,源源不斷的真氣順著手心傳到汐瑤體中,汐瑤驀然領悟了師伯的意圖,他是要將功力傳給自己呀,她拚命的搖著頭,想要阻止他,無奈無涯子為了順利的傳功,已經點了她的啞穴,如今,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涯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而無能為力。她眼中噙滿淚水,肆虐而下的淚水順著臉頰流到嘴裏,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人的眼淚也可以這樣的苦澀。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無涯子終於停下了動作,他滿頭大汗,氣喘籲籲,虛弱的斜靠在床邊。
汐瑤的穴位在他傳完功的一瞬間就解開了,汐瑤急忙衝過去,撲在無涯子的身上,忙不迭的帶著哭音問道:“師伯,師伯,您怎麼樣?”
聽說傳完功的人會油盡燈枯而亡,她好害怕師伯會因她而亡,那樣,她會一輩子都生活在愧疚之中。
像是知道汐瑤心中所想一樣,無涯子虛弱的笑著說道:“瑤兒,你別緊張,師伯不會死,師伯隻是將八十年的功力分了七十年給你,這樣你今後就沒人能欺負的到了。而師伯我也仍舊有十年的功力,不會因此而丟掉性命,師伯年紀大了,要那些功力沒有用,倒不如給了瑤兒,為我天山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