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風俠道:“一切從這裏開始,又從這裏結束。雲兒,你恨我也罷,怨我也罷,我認了。既然已經做了,我就沒理由逃避。這之前,我很想你記起所有,獨獨忘記這一段,而今,卻是這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留住了你對我最後的一絲羈絆,真不知道,這是我的幸,還是不幸。”
雲芳塵隻覺得他渾身散發的冰冷淩厲之氣愈勝從前,再也覺不到一絲柔情,本能地搖頭道:“不,不要,我不要知道以前了,你帶我走,你不要不理我。”
任風俠頓時動搖,一轉念又狠下心來,道:“你怎麼認識地樊玉簽?”
歲月匆匆,一別經年,當初在這茂密的山林外,她候在這裏整整一天,水米未進,隻怕離去的工夫就錯過了他的身影。他明明已經南下,為什麼要躲著她呢?直到夜裏,他才失魂落魄地走來,看到了她,回頭就走。
雲芳塵忙喚道:“任郎!”
任風俠再冷再傲,一聽那軟軟懦懦的聲音,還是不由得止住了腳步。雲芳塵又冷又餓,委屈地說不出話來。兩相無言中,他忍不住說道:“你認識樊玉簽。”他不是問,是陳述,那麼親密的神態,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們有多好。
雲芳塵道:“他也是三岔口的人啊,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的。”
任風俠臉色幾乎蒼白成了透明,一口銀牙幾乎咬斷,半晌冷笑道:“你跟他好得很呢。”
雲芳塵想著樊玉簽寵溺的神情,那眼神,更像一個哥哥在看調皮的妹子,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好是好”
任風俠勃然大怒,厲聲喝道:“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雲芳塵嚇了一跳,也來了氣,大聲道:“你明明來了,卻幾次三翻躲著我,我又沒做錯了什麼事,做什麼要躲著呢?我又跑不過你,隻好在這裏等著,誰知道見麵你又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是怎麼了?”
任風俠怒火旺盛得幾乎將頭發燒成為了灰,一拳打倒了一棵大樹,爆發開來,大吼道:“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任風俠是瘋了才會由著你蒙騙了兩年!先是我師兄,再是樊玉簽,那我呢?我在你心裏算什麼?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背著我跟別的男人勾搭要好,還有臉質問我為什麼躲著你?”
雲芳塵睜大了眼愣在當地,道:“你說什麼?”
任風俠抓住她,幾乎將她的肩骨捏碎,憤怒地吼道:“他親你,你那麼高興,我還從來沒有敢逾矩驚了你,你竟然就讓他親了你,你們已經那麼好,你做什麼還來招惹我?”
雲芳塵痛地受不住,掙紮道:“你放手!快放開!好痛!”
任風俠眸中愈加狠戾,道:“你叫我放手?我偏不放!你騙我,你根本就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妄我以為你冰清玉潔,從來不願強迫你,你騙我”憤怒之下他驀然俯首,狠狠地吻住了她。沒有憐惜,沒有愛意,隻有發泄。
雲芳塵又驚又痛,喘不過氣來,一滴淚自眼角滑下。
任風俠心中驀然一痛,不由得放開了她,看她紅唇腫破,又自厭不已,恨自己禽獸不如,伺機欺負她。但見雲芳塵止不住地掉眼淚,他心裏無比的煩躁惱怒,冷笑道:“哭什麼哭?在你心裏,是我好還是他好啊?二者擇優,很不錯吧?哼!我自然比不上他風流瀟灑,溫柔體貼,你既然有了樊玉簽,做什麼不專心一意的呢?就不怕他知道了也會不理你?”
雲芳塵的臉色在他的話語淩遲裏一點點失卻顏色,好半晌才說得出話來:“在你眼裏,我就是那麼不堪的女子?”
任風俠早就失去了理智,狂亂地道:“倘若你問心無愧,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前幾天我看到的又算什麼?我老眼昏花,還不至於看不清你與他是怎樣的親密。整整兩年,我竟然私毫不知情,你當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