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芳塵愕然道:“你跟他不是才見了一天?”
紫玲娜笑道:“這有什麼關係?看到他第一眼我就想,這個男人我一定要追到手,管他喜歡誰,我一定要嫁給他。”
明媚的陽光普照大地,紫玲娜仿佛比那陽光更燦爛,溫暖著每一個見到她的人。
雲芳塵被她的率直逗樂了,說道:“要不要我告訴你關於他的一切?”
紫玲娜道:“要的,要的,你說完了,我給你煎藥去。”
雲芳塵落寞的笑,說道:“他今年二十,性格開朗,為人豪放,身邊美女如雲卻從不花心,七歲父母雙亡,吃了很多苦,天資很好,自創劍法,額他的劍法叫什麼名我不知道,就知道武林中人見了他無不佩服,好像挺曆害。”
紫玲娜道:“還是個英雄人物,我喜歡,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英俊瀟灑的好男兒,你不要可不許反悔。我不怕他身邊有多少美女,就怕你一個,嗬嗬!我去忙,你等會兒啊。”
待她出去,雲芳塵再也笑不出來,閉上眼,眼角有淚慢慢滑下,樊玉簽是個萬中無一的人物,卻不是她心裏最好的那個。發過誓不再為他哭,卻忍受不了想到那人時撕心裂肺的痛。
樊玉簽得知她也染了風寒,連忙來看她。她不懂武功,他懂,他找到她時她的身子裏有無敵心法的內力,她還是病倒了。
他絕望的心痛難忍,她可以沒有他這把劍,卻不能沒有他任風俠。他握住她的手,說道:“阿綃,這次的事不怪他”
雲芳塵一激動,劇烈咳嗽起來,邊咳邊說道:“不怪他?他一次次莫名其妙的離開,我一次次的追尋原因,卻都是些他加在我身上莫須有的罪名,我一再的原諒,沒換來他同甘共苦的意念,他根本沒當我是他的人,我很累,不論因為什麼,休想我再原諒他,也休想我再等他。”
樊玉簽不知道他們即將大婚,見她如此怨恨,不由得難過,然而他隻模糊覺得任風俠有不得已的苦衷,卻想不起是什麼苦衷,總覺得最近記性越來越不好,暗自煩惱,說道:“他本來就是個蠢貨,你愛他,難免受傷。”
雲芳塵第一次聽到有人稱冷傲“狼王”為蠢貨,想笑又笑不出來。樊玉簽陪她沉默,直到紫玲娜端來藥,先喂了雲芳塵,又要喂樊玉簽。樊玉簽哪裏肯?自己端來大口大口喝掉了,連他都沒注意到麵對紫玲娜時他本能的妥協。
雲芳塵這一病,足足半個月才見好轉。
草原風聲漸漸緊張,各個小族群紛紛北遷,以免遭受武林風雨的波及。
而方洛天幾人離開沒幾天,李家鎮來了一個看不出年紀的老人,粗布衣衫,眉目清朗,麵如冠玉,須發沒有一根是白的,轉目間精光四射,道上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老人打了個尖,似乎也不知道該去哪裏,略一猶豫,向著太行山上走去。老人腳步輕健,沒多久就來到一處斷崖,卻在看到斷崖上無數幼小的相思樹時臉色劇變,似驚似喜似不信,又似蘊含著無盡的悲傷。舉目之間,老人已點清這相思樹的數目,不禁熱淚盈眶,喃喃道:“二十四年了,你沒死,你果然沒死”
老人盤旋下崖,崖底藥圃縱橫,卻已經人去屋空,厚厚的灰塵積滿了家具。他徘徊良久,返身上崖,向著沒有路的絕壁上走去。眼見就要撞上山壁,他左走幾步,後退折轉,向右一跨,又向左走,繁繁複複走下來,眼前山壁豁然消失,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原來此處竟是被高人設置了五行八卦陣,到了樹林,他仍謹慎前行,卻絲毫不緊張,如同走自家庭院,熟悉自如。
穿過樹林,想象中的浩瀚因果門卻已經化作一片灰燼,他愣愣的站著,絕望湧上心頭,目中愛恨交織,複雜難言。
老人默默出來,向著北方行去。
忽聽身後一人道:“朋友是哪條道上的?”
老人隻當是山賊劫路,不理會,徑自趕路。那人“呼”的一掌飛來,老人眉頭一凝,聽風辨力,知道不是山賊,不敢托大,轉身還了一掌,兩人都退了半步,同時“咦”了一聲。
老人瞧著來人富富態態,濃眉大眼,一副商人模樣,笑道:“‘玉蠶九變無敵手’,果然名不虛傳。”
那人道:“無敵心法,原來你不是因果門的,得罪了。”
老人道:“罪人一個,不必介懷。”
“在下蘇瑾義,閣下是”
“賤名翟義真,一生為人不齒,嘿嘿,恐怕汙了閣下的雙耳。”
蘇瑾義哈哈一笑,道:“無奸不商,無商不奸,遇上我隻怕從此叫你沾上一身銅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