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傷心一念絕塵事(1 / 2)

就在程紫英頭痛該怎麼處理與翡月教的關係時,薑成澤等十二個師兄弟更是頭痛不已,尤其是掌管刑罰的鬆士陽。

任風俠****不要命的火拚,火拚就火拚吧,他卻每次都犯個大不大小不小的錯誤回來,今天傷了個平民,明天掀了誰家的房頂,不斷的有怨言傳來。

鬆士陽每天看到任風俠的臉就頭痛,他是故意的。今天罰了,明天照犯不誤。

與此同時,薑成澤接到密報,太和門很小心很隱密地聯係著雲在興,雲在興卻愛搭不理的,不由的有些怔愣。

在冀北,雲家是唯一一個獨立的武林世家了。他不想滅誰,可是任風俠不管不顧,偏偏又沒有犯下什麼大錯,否則,倒可以借機將他軟禁一段時間,也免得他整天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那些武林世家看到任風俠,怨恨的有,憤怒的也有,卻無不對他薑成澤服服貼貼。他詢問過任風俠,任風俠卻三緘其口。

任風俠聽著來人報給薑成澤的消息,忽然間就覺得心灰意懶。太和門,程紫英,那麼大個門派居然去與雲在興搭關係。

其實,他不動雲在興,倒並不全是因為他是雲芳塵的父親,而是因為這個人除了脾氣火爆,昔年並沒有做過虧心事,沒有把柄落在他手裏。

那些名義上的武林世家,盛名在外,卻是掩蓋了自身不少的罪惡。無情劍遺落千年,什麼事沒聽過沒見過,偏偏就挑不出雲在興的錯處。也許他唯一的錯處,就是有個女兒,愛女心切,私自將她放走,謊稱她已經暴病而亡,免受族人的唾罵火燒。

而這個錯處裏,最該死的那個似乎卻是任風俠他自己。

任風俠舉目看著幽幽碧空,冬天的寒冷使得陽光顯得格外珍貴。可是他心裏的冰,與日俱增,再也沒有了那縷如陽光般溫暖的女子的照耀。

漸漸地,任風俠懶得再去找天演教的麻煩,懶得再理道貌岸然的小人世家,終日隻是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以至於有一天醉臥青樓、一夜未歸的消息傳進翡月教,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任風俠向來有嚴重的怪癖,就算是與方洛天等人兄弟情深,卻向來獨處一帳,接受不了任何人的靠近,否則根本就睡不著。成子商大婚當夜,他酩酊大醉,付吳迪也不過是遠遠地陪著他,不敢過分接近。而他唯一動情的也不過是對那個叫雲芳塵的女子,便是誤中奸計盜取天書也是因為與她分崩心神潰亂所致。

自夜宿青樓的消息傳來,任風俠更是糟蹋起自己來,拚命的比武打架,日夜醉酒。眾人看不過,又勸說不動,萬般無奈的將方洛天請了來。

方洛天傷重未愈,由被人用小竹椅抬了來。他一見任風俠邋裏邋遢醉臥在地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叫人立即去搬來冷水,兜頭澆了下去。

數九寒天,滴水成冰,七八桶冷水下去,任風俠才遲頓的睜開眼,冰冷的水裏已經結了薄薄的冰,刺骨的巨痛從四肢百骸傳進身體深處。他看著那大桶的水,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抓起一桶冰水向自己澆去。

方洛天更是怒火滔天,扶著俺答清,一步一步向他走去,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他,說道:“再澆啊,這冬天最不缺的就是冷水。”

明明是同樣高大健壯的身子,任風俠就算是醉的神智不清,也覺得方洛天氣焰滔天,自己一下子便被逼得坐倒在椅子上,甚至椅子都沒坐好,差點又摔到地上。

方洛天怒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對得起師父的泉下之靈,還是對得起這一幫兄弟?”

任風俠有氣無力地說道:“師父很勇敢”那樣深摯的感情,卻在夫死子亡之後,擔下翡月教的教主之位,將名存實亡的翡月教慢慢的發展起來。換做他,他隻怕做不到。

方洛天道:“師父不是勇敢,是為了你。道義道理誰都懂,又有幾個人靠那空頭話活下去?不是你,師父哪裏能堅持這麼多年?你卻因為雲姑娘自暴自棄。暫且不說她究竟有沒有死,就是死了,她必定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個模樣。”

這就是方洛天與任風俠的區別。

方洛天認為男人有男人的責任,不能因為一段承受不了的感情就放棄自己,因為每個人都還有很多值得自己好好活下去的人與事。

而任風俠,愛了就是愛了,終此一生,就這一個,她不在了,自己也就沒有了活著的意義。誰叫他當初遇到她呢?不相遇就沒有愛恨痛苦,可是不相遇,他這一世,又來做什麼?

任風俠道:“我知道,可是,我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