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多情自古空餘恨(1 / 2)

小姑娘說道:“好像是,他們都不叫我說,青樓到底是幹什麼的?我們這裏離總教太遠了,沒什麼大事都見不到教主他們。聽說任師叔從那樓裏回來就更加不待見自己,好奇怪,可是,你有沒有發現,他頭發白了比黑了更好看?”

少年不識愁滋味,何況是豆寇年華的天真少女。雲芳塵也就比這小姑娘大五六歲,卻覺得自己已經蒼老,隻因心已老,剛剛萌出的原諒任風俠的心思頓時灰飛煙滅。

寒風撲麵,任風俠欲念稍解。

剛才那一刻,他真想撲上去要了她。兩個多月的無望折磨,****來的迅速洶湧,衝動之下真想把她禁錮在身邊,哪怕她會恨死他,隻要她能陪在他身邊就好。他怕再待下去自己真的會傷害她,他承擔不起傷害她的後果。

手腕上的傷口已經自行閉合,可是看不見的傷已經讓他們走到分裂的邊緣。

次日翡月教傳來武林大會的邀請函,武林大會就在這混亂的江湖裏即將展開序幕。

翡月教興盛的年月也擔當過盟主一位,然而後來翡月教慢慢地沒落了,到任子龍一代已經隻剩下他一個。為了使翡月教不致於斷絕傳承,任子龍四海為家,一麵是為了尋找小師叔翟義真,一麵是為了網羅人才。

也就是在那時候,他認識了陳世英,卻沒想到十年後他便死在了與她相識的地方。

那時候,他也是為了武林大會去中原,被沙穆隱邀請去做客,萬沒料到竟是有去無回。

嚴格來說,薑成澤、成子商與周子淵該叫陳世英為師母。任子龍臨死唯恐愛妻想不開,立要三人尊她為師,並傳為教主,未等交待完,他就發現九歲的兒子已經氣絕,激動痛苦之下,含恨而亡。陳世英掌教後,謝絕一切來往,更是對武林大會深惡痛絕,拒不參與,一心一意照顧任風俠與後來偶然撿來的孤兒,是以翡月教已經數十年沒有接到過武林大會請帖。

論武功,薑成澤自問師兄弟一個比一個好,即使不能出個執牛耳的人物,也必定能將翡月教重新列入江湖,重現當年九大門派並立的局麵。這是任子龍的夙願,也是陳世英多年努力的目的。

任風俠停留幾日,將雲芳塵的毒去盡,便帶著她向總教馳去。雲芳塵也不反抗,隨他擺布,要她走她就跟著走,卻是盡日不言不語,連話都懶得再跟他說一句,更別提合乘一騎馬。任風俠自以為哪裏又冒昧了,隻一個勁的賠小心,無微不至地照顧她。雲芳塵默默地不置一詞,他給她關心,她就接著,不給也斷不會說什麼。

二人一路倒也相安無事。總教少了陳世英,就覺得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方洛天已經好轉許多,由於當日傷重力竭,並沒有將功力傳盡,雖然所剩不多,卻不至於就此成了廢人。隻是他一心撲在一雙兒女身上,於武功一道漸漸淡漠了。

李清茵已經顯懷,脾氣溫和了許多,但生來與付吳迪一樣,嗜武如命,弄得付吳迪幾乎寸步不離,就怕她哪一天手癢要練武。

而任風俠,因為雲芳塵幾乎鬧翻整個翡月教,為尋雲芳塵又是一去無蹤,一連兩個月沒有動靜。

這三兄弟,原本形影不離,卻都在紅塵瑣事裏再也不能像往日那樣縱情高歌四海為家,豪情萬丈的仗劍江湖。

薑成澤等見到任風俠,都驚訝地要掉下巴。看看滿頭白發的任風俠陪盡小心的樣子,再看看清瘦許多的雲芳塵不冷不熱的樣子,似乎還是沒和好,不由得猜測好奇,卻沒有一個敢問出來。

任風俠與各位師兄弟打過招呼,便帶雲芳塵去提前安排好的帳幕,安置她休息。

付吳迪撇嘴道:“重色輕友,一去兩個月沒有個動靜,回來了也不跟咱們說說話。”

方洛天笑道:“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整天圍著你那個轉,分給別人一眼的功夫都沒有,還好意思說任師弟?”

付吳迪道:“就你好啊,天天都快叫你的兒子女兒騎到頭上去了,算什麼英雄好漢。”

方洛天道:“我高興,等你的孩子出生了,你還不知道怎麼疼他,別到時候美得在我麵前弄醜樣丟人現眼。”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英雄好漢也有柔情的一麵,又有誰能逃過嬌兒的稚嫩啼哭與呼喚?

付吳迪道:“至少不會像你,眼裏除了他們再也沒有別的事,這翡月教可是我們大家的,不是你想不管就能不管的。”

方洛天神色有些許黯然,說道:“實在對不住,我現在無心,就容我放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