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卻不知道。”梅枝緊跟在孟楚清的後麵。
西廂內,此時孟楚潔虛弱無力的躺在床上,臉上塗著白白的厚粉,更顯得臉色蒼白無血色,脖頸間,一道重重的紅印,顯然孟楚潔此次是一心要尋死了。
“三姐,你這是何苦呢?”孟楚清心中一陣的酸楚,連忙上前一把抓住孟楚潔的手臂,眼淚登時便落了下來。
“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被害成這個樣子,自然是心中想不開。”浦氏的聲音響亮的的叫道。
“太太,五妹,我……我還是死了吧。”
浦氏站在床邊,掃視了一眼孟楚潔,看她並無大礙,方才微微的放下心來,自己是繼母,家中這個樣子,她們姐妹間相互迫害,已經夠她的頭大了,此次,萬一孟楚潔有個三長兩短的,那些閑言碎語的唾液星子,也能將她淹死了。
孟楚潔躺在床上,手中緊握著孟楚清的小手,眼睛微閉,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慢慢的滑落下來,將那白白的厚粉衝下一層,幾顆淡淡的斑點立刻顯露出來。
梅枝站在後麵,瞧著孟楚潔如此淒婉的樣子,也不由得眼圈微紅,想想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本來就還沒尋到婆家,就四娘子這樣的糟蹋,任她再有爭強好勝的心,此刻也定然是煙消雲散了。
浦氏大聲的安慰了孟楚潔幾句,又吩咐綠柳好好的看守孟楚潔,若是再有什麼意外,定將綠柳活活的打死。綠柳此時已經嚇得渾身哆嗦,跪在地上,連連的稱是。
浦氏拉了一下孟楚清,孟楚清心中知道浦氏定然又要重提將四娘子孟楚涵嫁給行商的事情,雖然孟楚涵做出這樣卑鄙無恥的事,便是想著她們畢竟也是姐妹一場,總是不能看著孟楚涵落得哪些的下場,而且如果楊姨娘再用肚中的孩子做要脅,隻怕又要生出無數的事端。
“五娘子,你也瞧見了,你四姐做出這樣的好事,隻怕她在家裏一天,你三姐就沒一天好心情,不如你找個借口,趕緊回你婆婆那裏打聽打聽罷。”
“太太,這個一時半時的,又如何去找,就是找了,我們也不知根底,再嫁個不好的人家,那豈不是害了四姐一輩子。”
“哼,她這樣,難道就不是害了你三姐一輩子,她********的想嫁給韓家二少爺,想當少奶奶,你不想想,她這樣的心腸,若是她嫁到韓家,大少爺能有好日子過,韓家的家產,你們還能落得半分?”
孟楚清心中不屑,說來說去,你浦氏還是想著要分韓家的財產,總惦念著那些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蔡姨娘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她臉上卻不表露出來,隻是淡淡的說道:“四姐這樣的算計,到頭來,隻怕事情卻不如她設想的那樣,太太也不用急在一時,讓綠柳隨時看顧三姐,提防她再想不開。”
浦氏點點頭,思來想去的,總是想要將孟楚涵嫁去行商,將她嫁走,那楊姨娘就沒有什麼依靠,就算是她能生出個兒子來,左右也隻是一個妾,嫁出孟楚涵,好歹家裏也有一些進賬,自己也能落一些,看著孟楚清這小娘子,年紀雖小,心眼卻是極多,不如自己直接去找老爺商議。
浦氏想到這裏,她本來就是個急性子,又大大咧咧的一個人,再不想什麼後果,興衝衝的隻等著孟振業趕緊回來,將這事講給他。
楊姨娘聽了俞媽媽的回話,心中也是微微吃了一驚,若是這三娘子有個意外,老爺回府來,豈不是要興師問罪,自己這肚子裏,雖然一心盼望著是個兒子,那搭脈的郎中也隻是自己好處收買來的,自己恃著這個念想,********的想將親生女兒嫁得更好,如今看來,那個韓遷是最好的人選了,雖然這位韓家二少爺隻是一個庶出,他的母親身份雖然是姨娘,卻是強過那正房。就是現在韓家嫡長子也被逐出家門,那韓家以後的家產,還不都是韓家二少爺的,隻是此事,要尋一個搭線的人才好。
孟楚清正在房中坐著,思前想後的,修渠的事,進展順利,看著韓寧的樣子,果然是信守自己的諾言,********隻在修渠上麵,對於那些女色的誘惑的,卻是理也不理。
韓家的事,與她卻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了,隻是這三娘子,四娘子的關係,再就是浦氏********的隻想趕緊的將那四娘子嫁出遠門。
浦氏的心思,孟楚清最明白不過了,她一是為了氣不平,好好的三娘子,再掩飾幾次,或許那韓遷就會來提親,被四娘子這樣一鬧,不但嚇跑了韓遷,隻怕從此以後,韓家二少爺連門也不登了,那以後那些好東西, 自己再也見不到了。天天枉稱什麼大戶人家,竟然能做出這樣的無恥手段。
二就是,那楊姨娘恃著肚子,現在根本不將浦氏放在眼裏,萬一她真的生下兒子,隻怕這家中,更沒有她的地位了。
想到這裏,孟楚清不由得微歎一聲,戚媽媽在旁邊立刻關心的問道:“奶奶,有何煩心事,萬不可悶在心裏,你年紀還小,若是悶出病了,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