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饒了曉寧吧!求求爹了,女兒以後一定不出去了,女兒就好好在雷府裏聽您的話,一定循規蹈矩的……”
話還沒說完,隻聽得啪地一聲脆響,雷雲姍的臉上就多了五道紅痕,頭釵都被震落了下來。雷雲姍捂著臉,也沒敢去撿頭釵,雷家老爺雷霆氣得臉色鐵青,整個雷府裏的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喘,麵麵相覷地看了一眼,雷老爺使了個眼神,他們又識相地退到門外。
這麼多年來,雷霆從來沒有動手打過雷雲姍,雷雲姍打小就被雷霆寵著,便逐漸養成了從小刁蠻任性的性格,雷夫人去世得早,雷老爺更是加倍寵愛著自己的女兒,生怕她受一點兒委屈。
前段時間風府放出消息,要為風亦行挑選一個賢惠的女子做風家的兒媳,風亦行儀表堂堂,滿城皆知,風家更是財大氣粗,為了搭上風家這條線,也為了雷雲姍往後的生活過得如魚得水,雷霆千方百計讓自己的女兒從眾多佳麗中脫穎而出,順利地進到風府,雷雲姍見到了風亦行,自然也對他十分滿意。
可是沒想到那天雷雲姍前腳剛出風府,那天下午,風家就被推到了子辛國的風口浪尖上,成為了滿城議論的焦點。現在人人都對風家嗤之以鼻,恨不得他們家在子辛國中消失,風亦行更是不知去向,風府還有兩隻妖精坐鎮。雖然風府外麵有官兵和百姓們每天都聚集著喧鬧不停,但是有雲戰和夕南在,風家全府上下都安然無恙。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雷雲姍還偷偷跑到風府去,想找風亦行。
雷雲姍從小就知書達禮,家教甚嚴,今日她偷偷到風府去,讓隨身丫鬟挨了一頓暴打,門外傳來丫鬟曉寧的求饒聲,她不斷地求饒,但是仆人們無情的板子還是接踵而至,毫不留情,接二連三地重重打在她的屁股上。
“曉寧,對不起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不然我們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是小姐害了你。”
大家都是一個府上的奴仆,看著曉寧此刻梨花帶雨的模樣,雖然他們心有不忍,但是都是下人,連為她求情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隻是低賤的奴仆,賣身給了雷府,又怎麼可能有向主人家求情的資格?
“爹,您別打了,您再打下去,曉寧會死的,她和女兒一起長大,女兒是信得過她,所以才讓她在後門為我把風的,不怪她,都是女兒的錯!”
雷雲姍抓著雷霆的衣角,不斷地求情,漸漸的,門外的哀嚎聲停止了,雷雲姍回頭看去,曉寧已經昏了過去。
“停!”
聽見雷老爺終於放話了,下人們如釋重負,拿著棍子退到一邊。
“爹要讓你知道,你犯的錯,自然會有人為你受罰,今日爹就饒了她一命,要是有下一次,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
雷霆將雷雲姍扶了起來,撿起地上的頭釵,輕巧地戴在她的發髻上,語氣轉柔了些,雷雲姍不解地搖著頭。
“是爹處心積慮地安排,想讓女兒成為風家的媳婦,現在僅僅因為一些市井流言就全然變了卦嗎?說書人所說的話又豈能相信?這些年來,關於風亦行的傳言還少嗎?爹你何曾在乎過,況且女兒真的看上風亦行了!”
“混賬!”
雷老爺聽著此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剛剛緩和一點兒的情緒又被重新激怒了。
“現在風家已經靠不住了,這裏是天子腳下,如今滿城都是關於風家的流言蜚語,這事遲早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裏,那麼多雙眼睛看到風亦行被妖精帶走了,即使風亦行不是妖,那他也和魔界脫不了幹係了,況且他那一身藍色的血液該如何解釋!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那樣,他是妖孽轉世?爹倒是不得而知,但是你記住,姍兒,以後你要和風家劃清界限!哼!”
雷老爺怒氣衝衝地走了。
夜裏,雷雲姍又溜出了府,這一次她並沒有讓別人幫她把風,夜深人靜之時,她悄悄從後院溜了出去。
風府和雷府隻隔了兩條巷子,雷雲姍從小膽子就大,即使街上沒有人,她也一點兒也不懼怕,很順利就來到了風府的外牆。
風府門外的百姓們都散去了,連看門的家奴都沒有。
自從雲戰和夕南來了,就已經不需要他們夜裏當值了,這會兒,那些下人都休息了。
“上次沒打探到風亦行的消息,還讓曉寧挨了板子,沒見到風亦行的話,那頓板子豈不是白挨了。”
雷雲姍小聲嘀咕著,她嚐試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才翻上圍牆,突然間,她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借著月光,她隻見一道黑色的影子離她越來越近,緊接著看到了一雙黑色的靴子,她頭皮一陣發麻,抬頭望去,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男子站在自己麵前,她趴在圍牆上,用力地拽著圍牆邊緣,隻要一鬆手,她肯定摔個狗吃屎。
“你……是人還是……鬼?從哪兒冒出來的?”
雷雲姍被嚇得結結巴巴的,這個男人並不是風亦行,卻也麵生得很,雖然她僅僅進過風府一次,風家的下人也挺多,但是憑著她過目不忘的本事,早已經將風府的每一張麵孔記在心裏,唯獨沒見過這個人。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要不要我拉你一把,這會兒我看你的樣子,可是辛苦得很呢。”
夕南蹲下身,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女子,昨夜她就來過風府的,向仆人們詢問風亦行是否回來過。夕南沒有露麵,隻在暗處觀察她。
雷雲姍使勁點頭,過會兒又使勁搖頭。
“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你會不會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