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與世無爭,唯你(1 / 2)

小南說著說著就睡著了,我把他扶到了船艙裏。他是美美地睡了一夜,可我卻反反複複地想了一夜。我沒想到平時寡言少語的小南,身上藏著這麼多故事,對他父親的種種行為也很是氣憤。第二天早上起來,海上飄起了小雨,但沒帶起多大的風浪。在這個地方,除了驕陽與暴雨,我是見不到我北國的飛雪的。說到這裏,我也想我那此時肯定一片銀裝素裹的故鄉了。

小南抹去了睡眼,出去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外麵雖是小雨,但卻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看來我們今天隻能待在船艙裏了。我沒有對小南說起他昨天酒後的窘態,但他自己卻主動提了出來。他竟然沒有喝斷片,昨天的事情他都還記得。他說為了能活著回到他的北海道,他是不會喝醉的,他必須要時刻保持警惕。在這瞬息萬變的海上,不能掉以輕心,上次“被蛇咬了”,現在怎能不怕“井繩”?

“本來我對於我的人生不抱什麼希望,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吧。我很少說話,也沒有想過擁有什麼主見之類那麼奢侈的東西。我生下來就受著父親和命運的擺布,在遇到秀子之前我都是為他們活著。現在我要為我自己好好地活一次,也是從此刻起我才感覺到我自己是活著的。“我隨意地躺著,而小南正坐在窗口,觀察著窗外的情況。我們兩個就這樣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還是我沒忍住。在我威逼利誘之下,小南隻好招供了,開始繼續講述他的故事了。

“從伊藤家回來後,我開始盼望著父親哥哥他們多多去拜訪伊藤宏一叔叔,這樣我就能見到秀子了。我以前對於父親這種巴結的行為很是不屑,現在卻不這麼想了。我知道他們最近在謀劃什麼事情,我隻是不說而已。父親用自己收藏的文玩字畫去找伊藤,希望他能批準自己對北海道的一座古墓進行考古研究。可是這件事在國家的法律上是明令禁止的,伊藤在父親三番五次的拜訪之下終於鬆了口。他批準了父親的考古計劃,但挖到的財寶他拿大頭。我父親並不是一個貪財的人,所以他在乎能得到多少,他在乎的那座古墓所具有的考古價值。”

“我很感謝父親那麼頻繁地去伊藤家,我得到了很多和秀子接觸的機會。每次都是他們在裏麵談一上午的,我們也管不著,真希望他們一直談到晚上去才好。然後我就帶著秀子從後門偷偷溜出去,我們去集市上走街串巷,去海邊嬉戲玩耍,去田野裏盡情撒歡……

那段日子是我過得最快樂的日子,它也時常出現在我的夢裏。秀子長那麼大從來沒有出過家門,她一直被囚禁於後院,她說父親對她說她隻有在嫁人的時候才能邁出家門,否則想都別想。秀子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所以她對於這眼前的一切都是好奇的。她那一臉呆萌的樣子很是可愛,她臉頰的粉紅是我見過最美的顏色。”

說到這段,小南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是掛著傻笑的,這是我和他相處這七八個月來所從未見過的。“可惜的是再美好也都是短暫,我們每次出去都被時間追著跑,我們必須在他們談完話之前趕回去。我們在溝通前院和後院之間的走廊上商量好下次見麵時去玩耍的地點,然後互道離別。秀子每次都是在我走到前廳櫻花樹下,才蹦蹦跳跳地回到後院。就這樣,我認識秀子都有大半年時間了。我們也很是熟悉了,什麼話都可以告訴對方。她是我交的第一個朋友,我是她除了她堂妹之外唯一一個可以傾訴心事的人。”

“漸漸地我不得不承認,我喜歡上這個女孩了。一開始可能喜歡的隻是她的美麗,現在我喜歡的她,完完全全的她。她的優點缺點我都喜歡,我確信她就那個來拯救我的天使,她就是那個我想和她一輩子的女孩子。我壓抑不住我內心的真實情感,我要對她說。即使她拒絕我,我也不會放棄,我要做一個勇敢的男人。我精心準備了半個多月,一切都按計劃進行著。我把秀子帶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山坡上,山坡底下是一大片的花田,我幫花田主人免費幹了半個多月的話,隻為今天搏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