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死邊緣(1 / 2)

風景再美,卻永遠不屬於我。陽光再好,卻總是要離開的。來到雪塢後,我失去了時間概念。日出日落、雲卷雲舒,時間從不會為眷顧我而停留。待在這裏也近一年了,這一年多來我對於這異國他鄉有了很深的了解,整日有雪塢美景相伴,心情很是舒暢。可我還是想回去的,不管這裏有多麼地好。我知道我的渭城在等我,我的朋友們在等我,我的小汐在等我!

好消息和壞消息的到來都是悄無聲息的,一點預兆也沒有,唯一的不同在於聲波傳進耳朵經神經中樞分析之後的反應。“晨陽,你可以回家了。”小南急匆匆跑進雪塢來找我。聽到他的好消息之後,我竟呆住了,可能是神經元的傳遞收到了阻礙。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畢竟我是知道我想回去是多麼的困難。兩國的關係剛迎來了春天強硬派就上台了,他們重組內閣,改變外交政策,加強海岸軍備力量。春天剛來就被一股冷風卷走了!

雖然知道可能又是空歡喜一場,但我還是想聽小南給我細細道來,聽他口中的“回家”那兩個字是那麼地誘人。小南接著說:“我今天我碼頭上做工時看到了一艘大型郵輪就停靠在海港內。我打聽了一下,這是國際紅十字會的郵輪,他們是給遭受海嘯的東南地區運送救援物資的,在這裏停頓四天。東南地區不就是和你們國家接壤的地區嗎?你可以混進郵輪裏趁機到達東南地區,那裏離你的家就近多了。”聽完小南的話心裏久久不能平靜,我真的要回去了?我真的能回去了?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去試一試。雖然我明白這其中的危險性,可這是我最好的機會,我不能錯過。我自己做出的決定,生或死都無怨無悔。我本就沒有想法去當不思蜀的阿鬥,人總是要死的,現在的顧晨陽死都要死在回去的路上,而不是在這裏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

小南和我定好偷渡計劃之後他就回去準備了。總感覺今天小南有點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大概是小南舍不得我離開吧,我也有點舍不得他,此一別可能今生就沒有相見的機會了。我把我的通訊地址留給了小南,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他寫信給我。我在雪塢裏不停地踱步,心裏一遍一遍的說著:“我終於能回家了!”我都迫不及待地計劃著回去之後的事情了:我要把我這將近兩年多的點點滴滴都說給小汐聽。經曆過生死和流浪之後,我終於看清自己的內心,我真心喜歡的是林汐。對於許小玉隻是未曾得到的遺憾和心有不甘,都這麼多年了,我和許小玉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了,又怎能妄想把她拉回當年的故事裏?我把她想的過於好了,我喜歡的隻是我想象出來的那個她。

我高中時認識了小汐,我和她的故事會在後麵一點一點地寫出來。其次我回去之後和我那幫兄弟是少不了一醉方休的,他們看到活著回來驚訝的表情想想都覺得好笑。趙毅,帥哥,劉衝,小方,炮哥......我好想你們啊!由於是偷渡,這裏的東西我什麼也不帶走。傍晚時分秀子姑娘送來了幹淨的換洗衣物,我都有兩三個月沒有見過她了。她穿著一件寬鬆的長裙,腹部明顯隆起。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有意地吸氣收腹,麵帶羞澀地低著頭。我沒有多問什麼,隻有他們生活的幸福快樂就足夠了。

秀子姑娘從那堆換洗衣服裏拿出了一個香囊送給了我。“這裏麵裝著初春曬幹的櫻花花瓣,也裝著次郎和我對你祝福。以後每當你聞到淡淡的櫻花香就能想起雪塢還有我們。”秀子一口氣說這麼多漢語顯得那麼費勁。我收下了香囊,很感謝他們在這一年多時間對我的照顧,遺憾的是我真的沒有什麼禮物可以留給他們做紀念。秀子姑娘說完就走了,她還要趕著回去照顧南媽媽。南媽媽最近生病了,我前幾天深夜裏還跑去看了一次,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幾次離開雪塢。南媽媽的精神狀態很是不好,一個人待在內室裏自言自語,滿口說著她和小南父親年輕時發生的故事。小南父親雖然對南媽媽很是凶狠,但她理解他的身不由己,她惦念著他的好。現在他生死未卜,多次托人打聽也不得結果。

在雪塢看過三次日出,我也該離開了。我把雪塢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然後關緊了門

。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回到這裏了,有關於這裏的一切就此封存在記憶裏。到了和小南約定的時間,可還是沒有看到小南的身影,我在焦急的等待著。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南太郎”瘸著一條腿,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之前沒有提到“南太郎”,它是南媽媽的養的一條寵物狗。原名叫什麼我不知道,但南媽媽得知大兒子的死訊後就把這條狗改名為“南太郎”。“南太郎”經常跟在小南屁股後麵來到雪塢,所以對於這條路是比較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