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穿越太平洋(1 / 2)

“我們是菲律賓海事局,我們得到可靠情報懷疑你們的船上藏有軍火和毒品,請你們配合我們登船調查。”曆經一個多月的航行,我們終於成功穿越太平洋,預計今天晚上到達印尼首都雅加達。可我們在途經菲律賓的聖卡洛斯港時遇到點小麻煩,

當地警方強行要求登船搜查。克裏斯召集全船的可戰鬥人員去往前甲板,我抄起一根防暴棍也跟著去了。就這樣雙方幾百人在甲板上對峙起來,菲方在碼頭上還有大批海岸警趕來支援。學姐和秦語換了身救援隊隊服又從船艙裏跑了出來,她們要和我們並肩戰鬥。不管在哪個國家這種場合我們男同胞都理應衝在最前麵,從學姐和秦語的身上我看出了幾分花木蘭、梁紅玉的樣子。其實新時代的女性不都是林黛玉般的嬌小羸弱,也有具有堅強意誌的茜語們。有點大男子主義的我也從此時起開始轉變自己的觀念。

克裏斯把這裏的情況彙報給了日內瓦總部,總部指示不要與菲方發生衝突,常任委員會主席會就此事和菲律賓總統進行交涉。雙方高層談話竟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我們就在甲板上焦急的等著。克裏斯腰間的越洋電話響起了,他隻是一直在說“嗯,好的,我知道”之類的話。秦語一直在給我教葡萄牙語,現在我都可以和克裏斯簡單交流了。她還說以後要教我西班牙語,省得馬丁隊長那幫西班牙人經常捉弄我呢。我想可能還沒等我學會西班牙語就回國了,所以沒有那個必要了。秦語妹妹一雙大眼睛看著我,我沒有對她說出我再有不到三個月就要回國了。克裏斯的任務是先期救援,在印尼隻待三個月然後就會有下一批救援隊來接替他。我當然是要跟著克裏斯的腳步,他說他會帶我回國的,我不怎麼相信他,但我相信學姐,學姐是不會騙我的。

“所有人放下武器,下船接受檢查。”克裏斯說出這句話時儼然是無奈的。國際紅十字總部對於菲方的無理要求卻予以默認,這件事背後的利益權勢鬥爭是我們所無法知道的。克裏斯快步穿過人群從口袋裏掏出一份身份證明塞給我,這是他給我辦理的紅十字會工作人員的證明,不過我知道這是學姐的未雨綢繆。我順利通過了身份審查,之前我是很害怕的,畢竟我現在是一個“三無”人士,他們可以編造各種罪名拒捕我。海岸警從船艙裏搬出十幾箱救援物資和急救藥品直接裝車帶走了,對於這種強盜行為我們這一群被人家用槍口頂著的人又能說什麼呢?

他們還從我房間搜出了我寫的小說文稿,說這可能是某種間諜活動的密碼本。我就因為這種荒唐的理由被菲律賓海事局扣押了,並且被連夜送往首都馬尼拉。其他船員看著我被帶走都在竭力抗議,這一幕讓我很感動。一個多月來,我和他們朝夕相處,基本都比較熟悉了。有些雖不知道名字,但都能記得彼此的容貌。我在船上的各個部門都幫著做過事情,他們對於我的評價還是很不錯的。我整理過藥品,搬運過物資,還和水手們一起修理纏滿珊瑚礁的渦輪......

我在馬尼拉警察局度過了半個月的牢獄生活,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牢,罪名是疑似攜帶危險物品過境。這裏犯人的待遇還是不錯的,每天都提供好多新鮮的熱帶水果,就是飯菜不怎麼合我的口味。十五天後我刑滿釋放,他們給了一個很含糊的說法,但沒向我道歉。道不道歉的我就無所謂了,隻要恢複我自由就夠了。他們安排我搭乘新任菲律賓駐印尼大使的專機,不到四個小時就抵達了雅加達國際機場。我為數不多的幾次從機場的貴賓通道走出去,這種感覺真不錯啊。

這位菲律賓大使還是個華裔,他在飛機上還和我閑聊兩句。他的年紀看起來也就比我父親大那麼五六歲,為人很和藹,說話也不像海事局那幾位尖銳刻薄。他說看到我讓他想起了他的兒子,他的兒子是個消防警察在一次特大火災中不幸犧牲。說到兒子,大使早已淚眼朦朧。他說他後悔自己沒能阻止兒子加入消防警察,可當消防警察是兒子從小到大的夢想,可這個夢想讓兒子化作一堆焦炭。“他死的時候隻有25歲啊,他沒來得及吃晚飯就去出任務去了,我和他母親等等到第二天早晨都沒等到他回來,飯菜都熱了七八次。這臭小子說他周末要把新交的女朋友帶回家給我們看看,可最後卻......”我沒有打斷大使的講述,我從他的講述中想起了我的父親母親。他們都還不知道我活著呢,我無法想象沒有我的日子他們是怎麼度過的。誰陪父親“調兵遣將”?誰又幫母親擦窗換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