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博和小汐吃完飯後就把她送回家了,我一直跟在後麵搞清了小汐的新住址。我還沒有想好以怎樣的情景出現在小汐麵前,等到我可以確定自己的出現不會給她帶來麻煩才是最佳時機。傍晚時分,我駕車回到了渭城老家,大門緊閉著,不過投撒在窗外的燈光很溫暖。我想下車回家,但看到了屋外埋伏的便衣警察,我隻能默默地說了句:“爸,媽,兒子回來了……”,然後又返回了長安。
這種做賊的感覺太難受,我根本不能暴露在陽光下,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趙毅從軍區回來了,他這裏安全的多,沒有什麼天羅地網,我沒敲門直接從後牆溜進去了。我躲在窗外,他還在客廳裏招待客人呢。“我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所以組織上決定暫停你的一切職務,等到抓捕到他再酌情恢複。他一聯係你,你就和郭隊長聯係。對於這種窮凶極惡的人我們決不放過。”聽到對方的話,趙毅沒有爭辯,隻是一個勁兒的點頭。對方是兩個穿著製服的人,國家大局和法律法規講了一大堆。趙毅送走了他們,在門口抽了根煙就進去了。
趙毅坐在沙發上說了句:“哥,現在沒人了,你趕緊出來吧。”趙毅這小子還是那麼敏銳,早已發現在窗外站著的我了。隨後我打開窗跳了進來。趙毅衝上來一把抱住我,激動地淚水都流出來了。“哥,我就知道你還活著,我......”那天晚上我和趙毅聊到很晚,我們坐在屋頂上喝著啤酒,談著一些不符合情節的話題。他根本不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隻問我需要什麼幫助,這就是兄弟。我把“死亡之島”一戰的具體情況給趙毅說了一遍,他說我們聯手調查這件事情,他在明處,我在暗處。天很晚了,趙毅要留我住一晚我沒有同意,怕給他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把新的住址和聯係方式給了他,我知道他是不會出賣我的。我手裏沒有趙毅任何把柄,但他還是會無條件幫助我的,他是我兄弟啊,我們從有記憶的時候就認識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白天跟著小汐,晚上和趙毅一起調查案情。離開小汐和朋友們將近三年,有人早已習慣我的不存在,我的名字已經成了聊天時的禁忌了。現實就是這樣讓我無可厚非,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整天啥也不幹就懷念我,這也不是我所願意看到的。如果我沒能活著回來,我希望小汐很快忘記我,她應該過得幸福快樂,而不是整天抑鬱寡歡。我對她的喜歡不會因占有欲的滋生而死抓著不放手,我對她的喜歡是隻要她開心快樂就好,喜歡不喜歡我,需要不需要我,這都是次要的。這是我經曆這麼多事,一點一點想清楚的。
我觀察小汐每天的生活,有想過找個合適的機會再次介入她的世界,但首要前提是她的世界是否還需要我。方旭博現在整天圍繞小汐身邊,他仿佛又回到瘋狂追求她的狀態。最近他們兩個一直在爭吵,原因是這兩天的報紙專欄都刊登了幾篇署名為“伐古”的文章,文章用盡各種詞彙對顧晨陽趕盡殺絕,在普通市民中引起巨大反響,形成全民追捕顧晨陽的浪潮。林汐懷疑文章是方旭博寫的,他裝作一無所知。林汐寫的幾篇力挺顧晨陽的文章都因為太過敏感而被各大報社拒絕刊印。我看到她為生活的瑣事忙得焦頭爛額,我很心疼她,很遺憾我現在不能為她分憂。
有些事情該來的我逃不掉,我顧晨陽無懼生死,何懼風雨?我依舊跟在小汐屁股後麵,她剛從一家報社出來,低著頭看著手中文件。我就在距離她四五米的大樹後麵,其實她一個轉身就能看見我,但她隻是一個人慢慢地走著。我又大膽了一點,距離她更近了,可她看的太專注了並沒注意到我。“林汐,小心。”突然一輛麵包車衝上人行道徑直向林汐撞來,我就像電視劇中所有男主角都會做的那樣,快步衝過去一把抱住小汐躲開了麵包車,她直接暈倒了,我抱著她在地上滾了幾圈。我還沒完全倒在地上,一場驚心動魄的警察抓罪犯的戲碼就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