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蘿被碎片紮進了曾經的傷口,腳心的疼痛於是成了過去的雙倍。淩月看著臉色慘白的鶯蘿,終於停下了罵歐陽濬的執著,一旁的齊峰倒是雲裏霧裏。
“你們以前就認識歐陽濬嗎?”齊峰忍不住好奇的問。
淩月一提到歐陽濬便來氣,“你那麼好奇幹什麼,好奇害死貓知道嗎?”她沒有來由把齊峰凶了一頓。她隻是替鶯蘿感到委屈,一想到開始歐陽濬那質問的語氣,誰還會記得那個在餐桌上一直為鶯蘿擋煙霧的男子。
齊峰委屈低頭,也不再多問,看著鶯蘿蒼白的臉色歎著氣搖頭。
其實,鶯蘿很累,一句話都不願多說。可是淩月總是憤憤不平,“一定是方清故意的,她一向不安好心!”也許對方清的憤怒,也源自於周君最初的欺騙。
“好了,我沒事……”她淡笑,隻是歐陽濬質問的話語一直在腦海裏盤旋,眼眸竟染上了落寞。如果從來就沒有希冀,是否現在不會這麼寂寥。
她沒有向淩月他們說出自己腳上的傷,也許是嫌太過麻煩,也許早已麻木。
宿舍裏,林雪和王麗聊得很歡快,對鶯蘿的進門完全無視。她也不懶得理,徑直的往浴室走去,沒有眨一下眼沉默著把腳心的碎片拔出,血開始蔓延,她也不急隻是淡淡的用紙巾擦著,然後簡單的上了一些藥,隨意的包紮。看不出疼痛,看不清喜悲。
比起歐陽濬質問她的品行,這點痛何足掛齒,她笑卻讓眼淚融化了鮮血。
出了浴室門,正好看見許婷得意而歸。思來想去,鶯蘿最終還是沒有上前,何須她去質問,答案一目了然,她們之間也許從來就不存在友誼這種昂貴的東西。
“喲,鶯蘿臉色這麼差沒事吧?”許婷依舊細心溫柔,隻是終究是變了味。
鶯蘿沒有理她,實在覺得累了。可是許婷不放過,又一次的淺笑輕盈:“我相信那個價值不菲的手鏈不是你偷的,真的!”她的聲音很輕,但足夠讓林雪這個八卦之人聽見。
為何以前她會覺得許婷是一個美好的人呢,思及此,鶯蘿苦笑搖頭,世間的人千奇百態,又怎麼能單憑覺得就可以辨別人的內心。
黎穆辰抱著Hope 斜靠在沙發一角,暖氣開得很足,卻還是覺得溫暖不到自己。也許這種孤獨他以為自己忘了,可是每次獨自一人,便會覺得恐慌,那種叫安全感的東西,他從來沒有找到。
他需要找一處慰藉,也許這種心靈上的寄托,他隻能從葉鶯蘿身上索取。他打通了電話,卻隻是聽著,等著對方先開口,可是鶯蘿也隻是接著,並沒有說話的力氣,她隻是不想過多的泄漏自己的傷心。
“葉子,你要睡了嗎?”他終究還是先開了口。
“嗯!”她委屈的想哭,一直緊咬著嘴唇。沒有黎穆辰,原來她從來保護不好自己。
“累了!”如此寵溺的語氣,卻不是情侶間的關係,這種遺憾總叫人惋惜。
“嗯!”她不是敷衍,也不是欺騙,是真的覺得乏了。
“那你早點睡吧!”他找不到理由打擾,隻是仍想聽聽那淺薄的呼吸。
“你唱首歌給我聽吧,突然好想聽!”她隻是想聽他的聲音,與歌聲無關,也與****無關。
黎穆辰從來多才多藝,唱一首歌何其容易,隻是想要唱進她的心扉,卻是難如登天。但是依舊願意為她唱,隻要她開口他便無法拒絕。
他用低迷的嗓音,唱了一首名叫《無語》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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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曾經的事情,你需要多久 。我想了幾秒鍾 ,回答卻沒有 。我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 ,從不害怕寂寞 。你問我,最後還有什麼對你說 ,依舊繼續沉默 ,回答卻沒有 。我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 ,還有 你算什麼。
你用你的笑容,試探我的快樂 。還是那麼溫柔 ,觸碰到我傷口 。一句話都沒說,拜托別再說出口 。打破我的虛榮,你用你的包容,製造我的快樂 。還是那麼溫柔, 觸碰到我傷口 ,一句話都沒說 ,求你別再說出口 。揭開我的懦弱和失落 ,看開曾經的事情你需要多久 , 你想了幾秒鍾, 回答卻沒有, 也許你真的以為我泰然自若 , 從不害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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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鶯蘿應該是睡著了,呼吸的聲音他聽得好真切,心裏再多的失落也化作了柔情。這輩子也許不會再有第二人這般撥動他的心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