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人的大學,幾乎每天都是完美的假期,但葉鶯蘿卻是一個例外,此刻她正用僅剩的左手,在勾畫著期末考試的作品。
有些同學卻是向學姐學長去買他們以前的期末作品,價格不高卻極其省事,隻要不是太差或者太出眾,通常都不會被老師發現。
鶯蘿沒有他們那樣可以揮霍的資本,這一切對於貧窮的她來說,是那般的來之不易。為自己努力,而不會為一個虛無的結果,肆無忌憚的敷衍。
“你幹嘛這麼賣力,不就是一個期末考試嗎?帶病上陣,何必呢?”王麗拿著從學姐那剛買的作品在鶯蘿旁邊得意的轉轉悠悠。
葉鶯蘿倒不是什麼清高的人,隻是找不到理由去買那些低價拋售的作品。她的作品可能不是最好,但起碼那是屬於她的,而不是誰的。
王麗不理解她,她也同樣理解不了王麗。本就是兩種人,沒有誰好誰壞,隻是走不同,看不同的風景。
淩月也同樣興奮的拿著她買來的作品在鶯蘿麵前晃蕩,笑眯眯的說:“你知道這個多少錢嘛?”
“多少啊?”她繼續畫著,淺笑著問其實並沒有多少好奇。
“五百塊!便宜吧?”淩月好似以為那是多麼低的價位。
“貴了,王麗剛才買的才六十五!”鶯蘿停下了畫的動作,認真的審視一下淩月高價買來的作品。
“那我買的設計好一點嘛,價格肯定高囉!”淩月堅信自己這筆買賣劃算。
可是,鶯蘿這麼看,怎麼覺得這設計有點問題,說句心裏話,好像還不如王麗那六十五塊錢買來得好。
她也不管會不會傷了淩月那得意的心,深思了一會,終於忍不住的說:“這服裝的比例好似有點問題,你要是拿這個作為期末作品,我怕懸!”
“什麼意思,哪裏懸了!”淩月怎麼看怎麼好,也許是她的品味太高,鶯蘿望塵莫及吧,心底裏淩月是這麼作的結論。
鶯蘿也不顧淩月多變的臉色,不怕死的繼續補上幾句:“比例先不說吧,你看這五套衣服中,既然沒有統一的色調,而且這拚接不像拚接,鏤空又不像鏤空,這樣的衣服你確定做出來的成衣不會很滑稽?”
如果不是朋友,鶯蘿才懶得發這個力氣卻指指點點。要不是怕淩月掛科後的哭哭啼啼,她還真不忍心這樣的挑剔別人的作品。
“成衣我找齊峰幫我做,一定不會出現你所謂的滑稽,倒時候不要亮瞎你的眼!”淩月很難道去誇齊峰,今天算是間接的誇了一回。可惜鶯蘿沒能及時錄下來,不能指不定齊峰得多感激她。
“既然你知道齊峰這麼厲害,為什麼不幹脆叫他幫你設計一下不是更好?”鶯蘿饒有興致的瞅著淩月的表情,希望能捕捉到一些好的訊息,不過沒能如她所願,淩月還是淩月,與齊峰無關的淩月。
“我才不要,拿作品叫他幫我做出成衣,他隻是個裁縫;但如果我叫他幫我設計,他就是個設計師。到時候他就會有了不起的姿態,我可不想助長他的囂張!”淩月倒也直白,應該是喜歡現在和齊峰的關係,不想靠得更近,也不願走遠。
鶯蘿不再去和淩月做過多的爭辯,否則又會是漫長的一個世紀,淩月聊上了怕是很難消停,這是鶯蘿這幾年得出的寶貴經驗,所以一般是葉鶯蘿默默的傾聽之後,淩月才慢慢沒有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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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畫筆,收起顏料,終於鶯蘿的作品,大功告成。不能說有多滿意,隻能說盡了全力。
她拿著紙樣就往工作室跑去,因為離交期末作品隻剩下幾天了,她必須抓緊,隻有左手可以幹活,多少會比常人慢上一些。
鶯蘿之所以很注重這個期末的作品,多半是因為欽佩許明揚老師,許明揚是這期末紙樣設計的閱卷老師,鶯蘿很想要交出完美的答卷。
很多人都選擇作弊來免於奔波,但是她不可以,為夢想,絕不虛行。
走進工作室裏,許婷竟然也在。許婷已經很久沒有來工作室了,自從有了歐陽濬。鶯蘿微微的詫異,淺笑當作打了聲招呼,但許婷沒有回應她,這種場合不需要她的假裝。
看得出許婷對期末考試的設計作品很在意,不然眼神不會這般專注。工作室裏隻有齊峰,許婷和葉鶯蘿三人,黎穆辰沒有來,估計又在冬眠吧!
齊峰顯然樂得很悠哉,喝著咖啡,哼著小調,好不愜意。他這樣的愜意,越發彰顯出鶯蘿的勞苦,她的左手累得已經要脫臼了,她白一眼洋洋灑灑的齊峰,不滿的說:“喂,你這麼閑幫我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