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蘿沒想到歐陽濬為說出這麼刻薄的話,更沒想到,他原來這麼不屑於她的奮不顧身。說不難過那都是假的,隻是她又有什麼權利去計較。
他本就是如此,而她總自作多情罷了。
“你希望我怎麼做?”葉鶯蘿揚起了下巴,以為這樣就不至於過分卑微。
歐陽濬冷笑了一聲,不屑道:“我從來不喜歡被動的滋味,如果今天你沒這麼主動要求離開,也許你可以輕易的滾蛋!但是……”
“但是什麼?”鶯蘿迎向他那深不見底的眼,那雙眼睛裏有她的剪影,隻是很模糊,看不真切。
“哼,但是你太主動了,我很不喜歡!這地方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歐陽濬逼近了鶯蘿一步,可眼神太過冷漠,鶯蘿沒辦法再與他對視。
她的眼睛突然顯然很慌亂,無處投放。隻是無意識的目光放低了些,可目光所及的地方,卻使得她的心沉進了黑暗。鶯蘿看著歐陽濬臂彎裏挽進的纖細玉手,卻再也挪不開自己過於執著的雙眼。
許婷在一旁安靜的觀望著,不打斷也不插話,把一個聰明的女人該有的樣子扮演的很出色。隻是她那挽著歐陽濬的手,依舊不曾放開,就像在宣示著她的主權。
鶯蘿清了清幹燥的喉嚨,試著讓語氣顯得無所謂些,禮貌而防備的對著歐陽濬說道:“如果你覺得我今天太過主動,我可以道歉。但是我希望我們的雇傭關係能夠到此為止,我這麼寒磣的人,不會給你帶來什麼利益的,不是嗎?”她的眼睛一直停放在那雙纖纖的玉手上。
歐陽濬正欲說什麼,卻被一旁的許婷搶了話去,“濬,竟然鶯蘿她不想在這幹了,你又何必非要強求呢!公司少她一個,應該也沒什麼
吧!”
許婷撒嬌般的晃動著歐陽濬的手臂,看得鶯蘿一陣陣雞皮疙瘩。不過,她應該要感謝的許婷對歐陽濬的的好言相勸,無論許婷的初衷是什麼。
W先生在一旁好像空氣般的存在,不到非要開口的地步,他是萬萬不想中槍。但是他真的挺想幫鶯蘿的,趁著許婷開口了,他趕緊接了話:“老板,我覺得許小姐說的對,其實比葉鶯蘿好的平麵模特,應該有很多,您還不如……”
鶯蘿向W先生投去了一個感激的微笑,這一笑看著歐陽濬眼裏,仿佛生了刺,那種焦躁的心情又一次的翻湧,他心想著——每次對我擺一副臭臉,對別人卻總是輕易展露笑顏。
歐陽濬沒有回複W先生的話,隻是隨意的對鶯蘿說:“你知道有一種花叫羽葉鶯蘿嗎?和你的名字很像……”他的話太過平淡,又太過莫名其妙。
“然後呢,你想說什麼?”葉鶯蘿冷清的回著,同樣的平淡,卻透露出不耐煩的氣息。
“你喜歡風鈴嗎?”歐陽濬繼續問得莫名其妙,一旁的W先生和許婷都不知緣由。
“我的喜好與你有關嘛!如果你實在太空,我沒辦法跟你閑聊!”葉鶯蘿想要掙開一直禁錮自己的大手,因為那手已經被歐陽濬拽得疼的刺骨。
“我有一個鶯蘿花圖案的風鈴,我覺得那風鈴和你很像,看著清新亮麗,可是偶爾發出的聲響卻難聽的要命!”歐陽濬本意是嘲諷,可是卻沒有嘲諷後的快感。
鶯蘿沒有被諷刺到,隻是很震驚,震驚於那個風鈴,她曾經也有一個這樣的風鈴,隻是她留在那個城市。她有點好奇甚至還有一絲期待的看著歐陽濬深邃的眼睛問道:“你真的有個鶯蘿花圖案的風鈴?那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這很重要嘛,小商品市場隨意買的,難道你想要?”歐陽濬一時被鶯蘿眼裏的期待迷惑。
“原來是買的,隻是……沒什麼……”她實在想不到說下去的理由,她竟然還有期待。
鶯蘿在心底苦笑,她居然還再自以為是,她居然還以為他會帶走她的風鈴,她居然還期盼著他的銘記。無數的以為自己早已死心,這一刻她竟然心裏還存在一絲僥幸,何其卑微。
也許是鶯蘿突變的表情太過決絕,歐陽濬的心都開始泛著疼,頭腦裏既然湧上一座城市的鶯蘿花。
越想越頭疼,腦海出現了朦朦朧朧的瘦弱身影,可是他怎麼也看不清楚。一陣手機鈴聲拉回了他的迷惘,打開手機一看,這通電話來自周君。
歐陽濬放開了鶯蘿的手,調整了一下失控的情緒才慢慢吞吞的接起:“喂,老周,有事嗎?”語氣不是很好。
“一定要有事才可以跟你打電話?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沒人情味啊!”周君在電話那頭嗬嗬的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