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1 / 3)

葉鶯蘿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黎穆辰獨自一人離開。因為他的脆弱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經不得絲毫的傷害。

她沒有犯不可饒恕的錯誤,而對黎穆辰卻仍保留著歉疚,無時不刻的忐忑不安,生怕他心底感覺不到溫暖;更怕見他把自己藏在黑暗的模樣。

鶯蘿一度很努力的想要把他從黑暗中拉出來,奈何自己也未曾光明。有時候更多的是無能為力。如果誰曾經見過那個在黑夜中,靠著劃傷自己,來拯救呼吸的黎穆辰,也許誰都會像鶯蘿一樣膽戰心驚。

可能因為鶯蘿太過動容,那纏繞手指的紗布已經浸出了血,染紅了白色的紗布。可她沒能感覺到任何實質上的疼痛,痛的是心,其他的都開始麻木。

她轉身迫不及待的想要追上黎穆辰,一雙寬大的手卻突然拽著她的手腕,那手力氣太大,她掙脫不了,隻能回頭乞求,“放開我,穆辰不可以是一個人,我必須在他身邊!你放開,我沒有力氣再為你工作,也許以後我都不會再來了,穆辰不喜歡我在這裏,我也一樣不喜歡……放過我好不好,求你!”

鶯蘿求的不僅僅他是此刻的放手,還包括所有與歐陽濬的關聯。

歐陽濬動了動喉嚨,卻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因為他看到她的眼裏蒙著一層透明的水霧。那感覺他不知道算不算心痛,反正很不好受。

他沒有說話,隻是這樣看著葉鶯蘿,情緒很複雜,表情卻很僵硬。歐陽濬的手還是拽著鶯蘿的手腕,不曾想過放開,即便她如此乞求,這一刻他也不想放開。

沒有原因,更不需要理由。

鶯蘿用力的掙紮,手腕都通紅了,歐陽濬還是麵無表情的沒有放開。

“你放開啊!拽著我為了什麼。剪紙的活相信誰的可以,並不是非我不可!”她很好奇,他這樣緊抓著她的理由是什麼。

她的疑惑,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回答不了。

歐陽濬低頭看見鶯蘿手指上染紅的紗布,嗓音低沉的說道:“黎穆辰他不適合你,一個連自己都愛不了,又怎麼懂得去愛人!”

鶯蘿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她不相信這話出自歐陽濬的口。可是耳膜是清晰的,並沒有失聰的耳朵告訴她,話是歐陽濬說的。

隻是她覺得太過好笑,這應該是本季最大的笑話,“哈哈……這個世界你最沒有資格說別人不懂愛!你會愛嗎?你愛過嗎?是方清還是許婷?被你愛的人都好可悲啊!”

她的反應如此的強烈,這是歐陽濬沒有想到的。他本意隻是好心提醒,因為歐陽濬記憶中的黎穆辰是一個內心有嚴重缺陷的人,這樣的人是注定帶給不了別人快樂的。

“在你眼裏我就這麼十惡不赦嘛!我隻是好心給你忠告而已,何必這麼大反應,難道我們曾經有過點什麼?”歐陽濬嘴角揚起一抹壞壞的笑,那輪廓分明的臉龐因這樣的笑而更加的讓人迷惑。

鶯蘿好像被他看穿了一樣,變得局促不安,眼神也找不到焦急,隻是出於本能的否決。她的語調聽起來很慌亂,帶著一種掩飾的味道,“沒有,我和你能有什麼啊?你想得太多了吧!”她怎麼感覺自己手心在冒汗啊,她果然不適合說謊。

歐陽濬挑了挑眉,對鶯蘿這樣的支支吾吾的反應很滿意。“你確定我們沒有過什麼,我聽周君說……”他故意話說一半,然後靜靜的等待著她的回應。

而她的臉色果然開始慌亂著,隻見她結結巴巴的說:“周君說……說什麼了啊……你可別相信他的話,他這個人沒一句實話的……”被歐陽濬的話一帶,鶯蘿已經忘記被禁錮的手腕,此刻隻覺得渾身燥熱不安。

原來她最怕還是有人去談論她的過去,尤其是關於歐陽濬的,她更是無法自控。

“我可沒有相信,他的鬼話缺少公信度。他說我以前對你很特別,你覺得呢?”他依舊緊抓著她的手腕,不知道是忘了放手,還是喜歡這樣的感覺。

“啊,沒有,沒有,怎麼可能?你是什麼人啊,我怎麼配得到你的特別!”她不惜貶低自己來否認和他的過去,早該了斷,所以難免毫不留情。

“也對!我也覺得不可能,所以我壓根都不相信!”歐陽濬眼中帶笑的審視著麵前的葉鶯蘿,然後嫌棄的搖著頭,徹底把鶯蘿給看貶了。

在鶯蘿怒火攻心的時候,歐陽濬放開了她的手,神情好像再說‘你可以走了!’。她氣得小臉通紅,而他卻笑得洋洋得意。

“不是急著要走了嘛,難道現在想留下了?”歐陽濬倚在門口,嘴角仍然一抹壞笑。

鶯蘿又想到黎穆辰一個人離開時的樣子,所以隻好不去與歐陽濬再做口舌之爭。隻見,她急匆匆的往黎穆辰消失的方向追趕而去。

歐陽濬拿出抽屜裏的照片,反複的看著,卻是什麼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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