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 她沒什麼看點?(1 / 3)

基於自己那潛在的一點點的公德心,鶯蘿隻好又一次的,拉著那錯綜複雜的行李往歐陽濬的車走去。

“喂,你真的有夠幼稚的!”她無語加疲倦的翻著白眼。

“我有嘛,還好吧!”歐陽濬壞笑的聳了聳肩,對鶯蘿的話表示莫大的懷疑。接著又淡淡的補了一句:“你再不上車,我可能會更幼稚!”

鶯蘿總是經不得,他任何輕描淡寫的威脅。她果然太弱了,這毛病以後得改。不過,現在怕是來不及改了,她累得半死的爬進了車裏。

此刻,她對這跑車打從心底裏覺得厭煩至極,尤其是對歐陽濬更是不甚滿意。

“哼,沒必要擺出這副臭臉吧!我又沒對你怎樣,我好心幫你,你居然是這個態度!”歐陽濬冷聲了哼了幾句,他的確是好心想要保護她的,隻是言語上和行為上都很難讓人看出來。

“我謝謝你還不成嘛!再說了,你本來不是也要回L城,隻是順帶載了我一程!不至於要我表現得感激涕零吧!還有,你這樣的來回折騰我,有什麼顏麵要我感激?而你那尖銳的喇叭聲,傷害著多少的耳朵,打擾著多少的睡眠,難道我要替他們感激你!”鶯蘿氣鼓鼓的抱怨著他的種種不是。

歐陽濬撇著眼看著她的嘴一張一合的說個不停,具體是什麼內容他倒是沒怎麼聽,隻是覺得這樣的她很有趣,他嘴上一抹淡淡的笑淹沒在黑暗中。他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似乎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就夠了。心底那一直漂浮著的心髒,好像有些怦然心動。

抱怨了一大通之後,鶯蘿口幹舌燥。她其實不是這樣的,可是每次對他卻總莫名其妙的這樣失控。她幹脆也不說了,一個人的聲音是無法爭吵的,她本想和他大聲的對戰一回,可是對方壓根不接招,所以隻剩下索然無味。

她突然的安靜,讓歐陽濬皺了皺眉,他聲音比夜色更冷,明明有情緒,可他總能這樣冷冷的說:“你那呱噪的聲音,幹嘛突然停下?!”

有時候,鶯蘿真是無言以對,他總能輕易的把她說得很慘烈。

在他的眼裏,她原來也隻不過是一個呱噪的人。她不想一向自詡清明嗎?那這呱噪又是怎麼回事?終於知道自己原來也不過如此,比難看的外麵更可怕的是,被人嫌棄成了呱噪。她輸給自己的原來不是外表,不是家世,而是氣質。

他們都是高貴的吧,而她隻是一個庸俗得的可憐人。

忘了自己應該是沉默,還是選擇說點什麼。沉默是不是認錯的意思;而開口要去辯解是不是印證了他的評判。

無能怎麼做都不盡如人意,何不隨心所欲。所以她選擇了閉上眼,再也不去理,管他要把她帶去哪裏!都無所謂,隻有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她能回到自己的家裏,見到自己的親人。

大概是真的累得不行了吧,她沉沉了睡了。沒有如上次一樣大大方方的流口水,這一次她睡得有所保留,有所防備,雙手把自己摟得很緊。即便睡著了,她也不讓人看出一絲鬆懈。

歐陽濬把車開進了一個大大的別墅裏,是那個比黎穆辰家的大好幾倍的別墅。

在那別墅的門口處,鶯蘿曾經穿著泛白的藍色布鞋等過他,而那時他的臂彎裏挽著方清的玉手。那次的等待對鶯蘿來說,是一個可怕的惡夢,不是因為那放進他臂彎的手,而是她泛白的藍色布鞋。

那種天差地別的感覺,壓得她幾乎無法正常呼吸。對,她是一個很俗的人,無法自我感覺良好。那一刻開始,鶯蘿深刻的體會到,門當戶對的重要性。

那自卑好似從骨子裏散發出來了,她從來都沒有要怨他。隻是更加的瞧不起自己而已,她做了一個這輩子都難以釋懷的美夢,亦或者是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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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一直沉睡,那該多好。那麼她不會看到那個她曾經蹲過的鐵門口;如果她早一點清醒,那麼她不會讓自己繼續坐在他的車裏;那麼她就不會因為一刹那的回應,而心痛不已。

因為悲傷的記憶,幾乎讓她痛得難以呼吸。她忘了要拒絕、要下車、要離開。她隻是靜靜的呆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其它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有些回憶,以為已經不再那麼深刻,可是無意間想起了還是會讓人直不起腰。鶯蘿低著頭不讓自己的悲傷泄露得太過明顯。

“下車!”他的聲音如黑夜中的鬼魅,在她的靈魂裏叫囂。

鶯蘿陷在過去的世界裏,久久都無法回神。歐陽濬不耐煩的說道:“你下車啊!難道還要我給你開車門嘛!”他就站在她的車門外,卻並沒有要給她開門的意思,他可以對很多女孩紳士,唯獨她,他是想想高高在上的。

那冰冷的聲音瞬間把鶯蘿澆醒了,她硬是逼回了,那還不及墜落的眼淚。她怎麼會哭,為了什麼,不是早忘了,不是說不介意了嗎?

推門下車,一切又變回了該有的疏離,冷漠和他保持距離。她不懂他帶她來這的理由,所以眼裏無任何波瀾的打量著他問:“帶我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