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 心為之一跳(1 / 3)

L城雖然沒有Z城那般寒冷,但卻少不了細雨綿綿的天氣,它溫柔著卻總能喚起人的感傷。

歐陽濬想從周君那裏,打聽關於高中時的一些事情。不過,周君卻是支支吾吾的,好似故意有所隱瞞。實在不想,再去聽別人為他編製的記憶。

於是,他裹著厚重的大衣,撐著深藍色的傘,慢慢的往那個他曾經幾度迷失的學校走去。

然而這個時候,學校大門卻緊鎖著。但這對歐陽濬來說,卻並不是什麼難事,隻見他輕鬆的就翻越進去了。可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多少還是沾濕了衣裳。他隻是隨意的輕拍了一下衣袖,並不甚介意,瀟灑的往學校裏走去。

雖然沒有什麼記憶,但是憑著直覺他卻能輕易找到每條轉彎的小路。在一顆梧桐樹下,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記憶幾乎呼之欲出,卻又戛戛然而止。

這段時間,葉鶯蘿曾一次次的走進過他的夢裏,而這才是,他最近大張旗鼓纏著她的原因。

許多空白,需要一個人來幫他填滿。歐陽濬其實壓根,不是一個冷酷的人。隻不過他為自己鑄就的一個城牆,而骨子裏他卻是簡單的很,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便也不會去糾纏。

最近,他反反複複的走進醫院。而醫生多半告訴他,不要心急,記憶總有一天會找回的。可是他們不是他,無法體會那種空空蕩蕩的感覺,那種缺失,無時不刻在等待著圓滿的時刻。

當一個人連回憶都沒有了,他還能有什麼?是那個永遠黑著臉不可親近的父親,還是那個愛金銀珠寶多過於他的母親。沒錯,他是含著金湯匙,可是那又能怎樣,留給他的隻有更多的規則,更多的束縛,永遠無法隨心所欲,因為無時不刻有人在提醒他,他的身份。

歐陽濬在那第三棵梧桐樹下,久久的站立著。除了莫名的熟悉感,其他都不得而知。

邁步繼續往前走著,眼睛卻望向了一處草坪。那裏是否也有他的記憶?也許隻有那片草坪知道。

沿著一條小路,歐陽濬一直走,一直走,最後走出了學校,卻又好似有什麼東西牽引著他,帶著他繼續的往前。

終於,走到了一條幽靜的小路上,道路兩旁種滿了羽葉鶯蘿,隻是過了花季,一片頹敗。歐陽濬繼續往前走,那裏立著一個指示標——鶯蘿花之路。

在見到那些植被之後,歐陽濬的頭就開始隱隱作痛。此刻在看著這個路標,更是頭痛欲裂。他扶著那個寫著‘鶯蘿花之路’的路標,大口的喘著氣,一手按著用力的頭,一手緊緊捂著那有著疤痕的耳朵。

那麼多的鶯蘿花在腦海裏湧動;那麼歡快的笑聲穿透著他的耳膜,那是誰的笑聲?他越想頭疼得越厲害。

片刻後,他努力讓自己清醒了起來。看著這大片大片的羽葉鶯蘿,歐陽濬幾乎可以從心底裏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記憶裏一定與葉鶯蘿脫不了幹係。否則,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巧合;那麼多熟悉的感覺,而夢裏又怎麼會有她的影子。

抬頭,都是些低矮破敗的房子。而歐陽濬的眼睛卻被那一扇鐵窗吸引住了,那是整棟樓裏,唯一一個安裝著鐵窗的房間。

他急匆匆的上樓,終於找到了那個房間,房間外還裝著兩個鐵門,這和歐陽濬心裏的答案居然一樣。原來他真的知道這裏,那這裏又是誰住過的呢?

“你找誰啊?”一個五十歲多歲的婦人向歐陽濬投去探詢的目光,這帥小夥她好像哪裏見過,但細想又一時想不起來,這麼俊朗的年輕人到底是哪裏見過呢?婦人邊打量著歐陽濬邊回想著。

“阿姨,我就是想問一下,這間房曾經有誰住過啊?”歐陽濬禮貌的詢問著。

“住得人可多了,就在前幾天就有一個老漢剛搬走。小夥子,你到底要問哪一個啊?”婦人看著歐陽濬如此氣質不凡,心裏在盤算著要幫哪個親戚家的閨女介紹介紹,更是惋惜自己的女兒嫁得太早。

歐陽濬有些泄氣的沉默著,想了片刻,又急匆匆的問道:“那這鐵門什麼時候裝的,我看隔壁的房間都沒有裝鐵門,這個是誰裝的,那時又住著誰?”他一口氣問了一大堆,暴露著急切想知道答案的心情。

“哦,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鶯蘿的小男朋友吧!……沒想到一年後,小夥子變得更高更帥了,我這老太婆差點沒認出來啊!”老婦人激動的說著。

歐陽濬愣住了,他都聽到了些什麼——葉鶯蘿和他?他不確信的狐疑著:“你認識我?”

“也不算認識啦,我是這的房東。以前那會總能在樓下看到你,這鐵門還是你裝的呢,那時候你不是問我要鑰匙來著……”房東阿姨想起那時他那討好的模樣,就笑著搖了搖頭。

“您怎麼知道我和她就一定是那種關係?”歐陽濬仍舊不敢完全相信這些話的真實性。

“嗬嗬……以前這棟樓裏的人哪個不知道啊!那時候……你們倆在樓下那啥,我們可都看見了!”房東捂著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