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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好心情,因為一場意外的相遇變得很陰霾。大抵她還是不夠倘然,還沒能找到自如的生活方式。
鶯蘿站在黎穆辰身邊的理由太過純粹,反而褪去了很多本該有的溫熱。以前歐陽濬說,她喜歡扮演悲情的角色,現在想來他也至少說對了一半,因為她義無反顧的選擇參與進黎穆辰的悲劇裏。
她忘了該以怎樣的形式去哭才不會讓自己陷入恐慌,站在黎穆辰的身後,她隻是眼眶濕潤,卻不敢讓眼淚猖狂的流出。
在生命麵前,其實愛情也是可以被忽略的。至少此刻的鶯蘿,知道自己要走的路。那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此刻她壓根不敢苟同。若生命是她的,那固然是愛情重要,但若是黎穆辰的,那愛情是可以被拋棄的。
想不起穆辰到底給過她什麼,可是她就是不能留他一人,麵對這無情的世界。她想要陪著他,隻要他需要,一步她也不會離開,即便對麵的是歐陽濬,也不會絲毫動搖她暗下的決心。
其實,很多事情看似微不足道,卻總讓人無法忘懷,是他悲傷的眼神;亦或者是曾經的許多夜晚他拉著她奔跑,耳邊聽到的那一陣陣風聲讓她記憶猶新;也可能是他在公交上努力為她圈起一片天空的模樣,促使她願意分擔他所有的悲傷。
黎穆辰走在她的前麵突然停了下來,Hope被他牽著也安靜的趴在了地上。鶯蘿忙抬頭向夜空看去,就怕眼淚會來不及收住。
側過臉他說:“雖然我並不想你和歐陽濬在一起。但是你應該那麼做的!他對你有意,而你恰巧還喜歡著他,這大概是連上天也不會反對的事!”哪怕還有一點希望,他也不會說出這樣放棄她的話,隻是現在的他終究沒有了任何資本。以前不管她愛不愛他,他總想著時間是花不完,總有一天是會愛的吧!
所有不公都給了他,早知道時間那麼短暫,他就應該在對的時間與她相遇,而不是被歐陽濬捷足先登。
鶯蘿訝然,這個眼裏一直都容著她的人,第一次這麼瀟灑的願意放開她。她沒有倍感輕鬆,也沒有失落,但是很心疼。他還是想著她,無論在何時何地,但凡他覺得自己還可以給她點什麼的時候,他絕不會說出此番話。她哭了,就這麼站在他麵前哭了,但夜色太朦朧,他應該是看不清她的難過的。
她隻是笑笑說:“別試著把我推到你看不到的視線!我是一個路癡,你不帶著我,我哪也去不了!我和你可以不談愛,隻談感情!我什麼都不想要,隻要你把我留下就好!”笑著笑著她就哭了,她繃緊的神經突然崩塌了。
“這一次又是秦雨告訴你的吧?她總是在一旁見證著我的不堪,這就是為什麼我總想離她遠遠的!”他微微笑,帶著負氣的樣子,把事情說得很輕很淡。
就在昨夜黎穆辰因為疼痛打開抽屜,想要拿的止疼藥吃,他發現抽屜居然是被翻動過的。那段時間隻有秦雨來過,她一定是看到了,否則那天她的樣子不會那麼失常。而此刻鶯蘿的麵前,相信她也已經知道了。
鶯蘿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低頭看著地麵說:“如果她不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躲得遠遠,自憐自哀,然後又偷偷摸摸的數落我沒良心。還好被我知道……不然我就被你當傻子看了!”她揚起下巴,一邊哭一邊笑著說。
黎穆辰伸手想要給她抹去眼淚,她從來沒有這麼大張旗鼓的為他哭過,以前總想她能為他哭一次,現在見到了卻很心痛。
她打落他伸來的手,吸了吸鼻子,笑著堅定的說道:“你要做的不是替我擦眼淚,而是別讓我再為你哭了。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努力不讓它們讓你疼!”
曾想過她知道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情景,是兩人抱頭痛哭,還是她無動於衷。此刻這樣的情景,是黎穆辰不曾想過的。她又哭又笑,壓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心態。但是,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是如此在意他。
好吧,那就不談愛,隻談感情吧!反正有她在身邊,總是不再那麼寂寥的,他想著覺得突然有點輕鬆,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能好好的活一場。
“葉子,我們回家吧!”他牽起她,兩人的手都是那樣的冰冷,但奇怪是,溫熱卻傳進了心裏的某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