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好樣的,這次任務你完成的很好。”鐵路在機場接李玉的時候第一句話。
李玉臉色蒼白著,不說話,無聲的走到一邊。
鐵路終於看出不對了,想了想,張開的嘴巴不說話了,他有了自己的猜測。
一路乘坐著直升飛機,飛機上李玉捂著臉低頭沉默,鐵路嚴肅的看著他。
“因為第一次殺人?”鐵路終於準備寬慰李玉了。
沉默,死靜一樣的沉默。
鐵路剛準備繼續說,李玉嘶吼了起來,“幾百人,幾百人被我擊殺了,一開始我很興奮,戰士嘛,不就是殺人與被殺,但是我殺到幾十人,上百人,甚至幾百人的時候,我慢慢開始恐懼了,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儈子手!惡魔!我咬牙完成了任務,但是我殺了幾百人,我過不了心裏這一關。活生生的生命啊,幾百個生命啊,被我殺害了!”
“我過不了心裏這一關!”這一句已經是怒吼了,很大聲,很痛苦,很無力。
鐵路沉默了下來,這是特種兵必須過的一次考驗,內心的考驗,殺人,在現在這個和平的年代,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煎熬的。
鐵路隻能安慰著,“每個老隊友都擊斃過,甚至用冷兵器或者手擊殺過,堅強一點,這是我們保家衛國必須付出的。”
“我不能理解,幾百個人,不是豬,我殺了幾百個人啊!”李玉繼續嘶吼著。
直升機終於到了營地,鐵路需要回去了,李玉已經把任務的過程都彙報了,所以他需要回去上報。
“回來了,怎麼樣,出任務了?你還好,我們無聊死了,不是訓練就是演習,什麼時候才能真槍實彈來一場。”同一個宿舍的隊友好奇的問著李玉,他正準備出去,剛好遇見李玉回來。他有點興奮,所以沒看出李玉的不對。
李玉回了宿舍,一個人,呆呆的靠在牆角,沉默著,痛苦著。
同一個宿舍的隊友終於看出他的不對,但是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因為他什麼都不了解。
“吃飯了,走,聽說是老王炒的菜,老王現在可很少炒菜了,快,去晚了,那群牲口就吃完了。”和李玉一個宿舍的叫王飛,他想以這樣的方式安慰一下李玉,但是李玉沒反應。
袁郎終於從鐵路那裏知道了,趕了過來,他看著沉默的李玉,他不懂,他最好的兵怎麼會成為這樣。
“我們,軍人,就是以鋼鐵的意誌,堅強的身軀守護國家人民,你就被這一點事情打敗了?”袁郎另類的安慰著。
“我殺了幾百個人,活生生的人,你殺過多少?五個?十個?幾十個?可我殺了幾百個!我現在一閉眼,滿腦子都是他們,他們問我,為什麼殺他們,我說為了完成任務,但是他們說,為了完成任務就可以殺了他們?我回答不了,我現在是個儈子手,屠夫,惡魔。啊啊……”李玉終於平靜了一點。
袁郎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了,這個必須自己走出來。
一天,兩天,三天,李玉終於出來了,他先找到袁郎,向他請假,袁郎同意了,出去走走也好。
然後李玉找到鐵路,鐵路也批了。
李玉一個人出了營地,找了輛車,準備去鋼七連看看,見見高城,史今,五六一,成才,許3多。
又一天。李玉終於來到三五三裝甲步兵團駐地,遇見了團長王慶瑞,王慶瑞一看見李玉就高興的拉他去辦公室聊聊。
聊了很多,一直是王慶瑞在說,高城已經是偵察營副營長了,史今已經是高城手下一個排長了,五六一也跟著去了,也是個班長了。其他人都走了,去了各自的連隊。
還有問,李玉去了特種兵的感覺,和普通野戰部隊的區別,不是打聽機密,隻是聊聊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