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邀心上人,隻見山間雲霧迷漫,小生,你可會乘雲而來?
一聲輕歎,手磨濃墨,描心。竟是前日那小生。隻見眉目清秀,綢衣裹體,神含情。汝,何時再來?掛閨房牆上,時時餘光望及,身便如浮雲飄飄;憶昨交心,心如飛絮揚揚;呼吸如遊絲,時有,時無。一顆女兒心,在小生含情脈脈中,慢慢溶化……
幾天?幾月?幾年?幾世了?愁,一點一點蒙上女子的眼。相思,在那潭幽深幽深的湖水裏,滿得要溢。
那紅箋小篆,還散著墨香,寫著,何時將踐情約而來?有點點斑痕,原是女子憂淚,模糊了字。
素唇,不點。等著他來。妝,未成,等著他來。發,未挽,等著他來。
昨夜下雨了,來時,莫忘帶傘。地還是潮的,小心點,路滑。
一室馨香,為他灑。屋前的路,掃淨了,隻等他來踏響。
園裏的花,開得正熱鬧,蝶,自由翩躚。汝,何時來?何時再來?
梧桐葉黃,秋聲,近了。園裏的美人蕉,日見憔悴。
女子獨自久坐風簷,虛虛披著一件淺色薄衣,清寒時節,竟不覺冷。
春時一日相會,難道是南柯一夢?然那詩詞仍在,那梅雪仍在,那氣息仍在,不信,不信。一顆十八歲的女兒心,隱痛難愈。
秋月掛空,寒意刺心。
小生,女子生命已脆如蝶衣,這個秋,隻有你能帶來陽光。沒有你,她的一生無法再展顏。她的美麗,為你,隻為你!
紅磚道上,一地落葉。有風刮過,多少次以為是他,來了。當知道是風敲響門,心,輕輕地,輕輕地,痛。
夜來了。黑暗侵蝕著女子的眼。看不到他,即使他來了。燭,在點與沒點之間。她怕,燭光下獨孑的身影。有一鉤新月斜在半空,清清薄薄的,灑下一點月輝。
女子踏著月色,挽一草編的籃子,一朵一朵,拾起零落的花瓣。她不舍得將花化泥,明年,要用來煮茶。她的心,痛著,眼眶,濕著,步子,碎著。有點點細細零零的希望,在心裏湧動。
春天釀的花思酒,他明年來時,會更香。
女子的心,不再如白紙。
她隻覺得,今生,今世,已無頭可回,無岸可望。
可是,思念,反而讓她更確定,他的重要,所以不管幾世的輪回,都要等待、思念。。。。。。
……
眼前一片模糊,伸手觸去,竟是清淚點點。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心靈深處最柔軟的那一處,卻已是被觸動。
是啊,今生,今世,已無頭可回,無岸可望!隻能任心碎著、痛著,思著、念著、等著……
正在出神處,忽聽外麵傳來輕輕地叩門聲。
紫薇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一陣心驚肉跳,這麼晚了,會是誰呢?會在現在這個時辰過來的隻有園子裏的這幾個人而已,而月兒和小燕子都是不用敲門的,難道說是……
紫薇隻覺得心裏一陣慌亂,心跳愈發雜亂起來,她隻覺得緊張的手腳發抖,都快有些站不穩了,但仍是匆匆抹了麵頰上的殘淚,跌跌撞撞的走去開門。
門外,正是玉樹臨風、一身正氣的蕭劍。
“蕭大哥?有事嗎?”紫薇有些羞澀有些驚訝的問,真是沒想到蕭劍會在這個時候
“沒什麼事,我是要回房去,看見你這裏還亮著燈,就過來看看。”蕭劍說,仿佛沒有看見紫薇有些紅腫的眼睛。
或許,他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吧,所以才看不見她的傷心或者快樂,原本還怕蕭劍看見自己的狼狽的紫薇,現在心裏卻澀澀的想。
“蕭大哥,進來坐吧。”紫薇讓向旁邊,臉更是紅了。
“這……”蕭劍本來想說於理不合的,但是來都來了,還計較那些虛禮做什麼。
“好吧。”蕭劍走進房間,並沒有四處亂看,而是在桌旁落座,看著紫薇愈發紅的鮮豔欲滴的臉,莫名的有些心跳加速。
“怎麼還沒睡呢?”
“睡不著,所以,看看書。”紫薇在蕭劍對麵坐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為什麼會睡不著呢?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嗎?”
“不,沒,沒有。”
“哦,沒事就好,如果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可以跟我說,我會盡力去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