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你先把她的衣服穿好。”爾康悶悶的聲音傳來。
“知道了。”小燕子看向采花賊,仍然心有餘悸。
“好了。”此時的小燕子出奇的乖巧。
“你說,既然你是女的,為什麼又要做采花賊呢?”永琪問。
“還有,你身為女子,是怎麼把那些新娘子先奸後殺的呢?”小燕子突然插話。
“咳!”永琪他們紛紛咳道,神情顯得很是滑稽。
“怎麼了?”小燕子不解的問,“難道你們不想知道這個十分關鍵的問題嗎?”
“你們不用假裝正經!”永琪他們正被小燕子的問題問的尷尬無比,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是好的時候,采花賊突然開了口。
“反正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采花賊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是女的,但是那又怎麼樣?你們以為,我就願意做一個十惡不赦,被人唾罵的采花賊嗎?要不是你們臭男人,我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般地步?我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采花賊說著,似乎是觸到了什麼傷心事,眼淚不斷的滑落下來。
“是不是有個男人欺騙了你的感情?”小燕子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采花賊驚詫的問,隨即像是放開了什麼似的,慢慢的說道,“我原本是一個富家小姐,15歲那年,一次出遊踏青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因為染病昏倒的書生,就暫時停了下來,讓下人把他救了回去。書生醒來後,說自己是要進京趕考的舉子,因為偶感風寒,身上的銀子又用完了,無法及時請大夫醫治,所以才會昏倒在路邊。並且很是感激的感謝我,說幸虧我救了他,不然他就一命嗚呼了。”
說到這裏,采花賊的神情突然又變得激動起來,“爹爹問到他的身世,他說自己父母雙亡,身邊再無親人,我爹娘見他一表人才,又談吐不凡,知道他將來必中功名,就有心將我許配與他。他欣然答應,說是自己的福分,並且允諾將來若有功名,一定會把我爹娘當作親生父母一般孝順。爹娘很是滿意,覺得他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就為我們辦了婚事。婚後,他對我確實很好,事事順著我,對爹娘也很恭敬,讀書更是勤奮,我也以為自己所托良人,也很高興。可是,誰能想得到,這一切竟然隻是他早就預謀好了的。他隻是一個讀過幾天書的小混混,因為敗光了家產,聽人說我家有萬財,父母又隻有我一個女兒,便打起了主意。他得知我要出遊,便扮作要趕考的舉子,又在夜裏用涼水衝洗身體,再在我出遊的時候出現,我的相救正是中了他的計謀。”
更多的淚水又落了下來,采花賊說到這裏再也忍不住的哽咽起來。
小燕子憤憤不平的問,“那後來呢?”
永琪他們也看向采花賊,想知道事情到底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的。
“後來,他說要上京趕考,好有個功名,將來可以讓我和爹娘過上更好的日子。爹娘很高興他有上進心,更是對他的孝心讚許不已,就給他拿了三千兩銀子,派了書童給他,助他進京。他進京之後,因為根本就所學不多,知道自己考不到什麼功名,就拿錢賄賂主考官,買了個探花。皇上派了個知府的差事給他,他就得意的回來了。”采花賊的眼光中又浮現出一絲甜蜜,似乎是想起了以前那甜蜜的一刻。
“回來之後,他說自己因為發揮不好,所以隻中得探花,爹娘依然很是高興,大擺筵席,為他慶祝。得知他要去上任知府一職,爹爹就想變賣了家產,跟他一起去任上。他卻說路途遙遠,爹娘年紀大了,恐有不便,不如先去任上,安頓下來之後,再派人來接我們一起過去。並且還說要爹娘先行變賣家產,等他的好信。我雖感覺不妥,但為了爹娘,隻好如他所言,沒有一起跟去。因為想到上任之後會有很多花用,爹爹拿了三萬兩銀子給他做打點之用,除了之前的書童之外,又給他派了兩個長隨,兩個丫鬟,之後,他就去趕去赴任了。爹娘依他所言,在他走後開始陸續變賣家產。半年之後,算算日子,要是快馬加鞭的話,他派的人應該快要到了,就賣了宅院,把銀票藏好,然後住進客棧,等他派來接我們的人。可是,等來等去,我們都在客棧裏住了半年了,才等到他派來的人和書信。他說要我們一起跟著來接我們的人走,可是,在半路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他派來的那些人,卻露出了凶狠的麵目,要把我們趕盡殺絕。我說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們卻說,我太癡心妄想了,果然是一個傻女人,這一切都是他早就安排好了的,而我,隻是他的一個踏腳石而已。我不相信,可是事實擺在麵前,我求他們放了我和爹娘,他們說,他說了,要是放走了一個,就別想拿到剩下的錢,所以隻能把我們統統殺掉。就這樣,他們舉起了刀子,我的爹娘被他們殘忍的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