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典和羅榮根本沒有走遠,而是在不遠處等著劉凱,所以不多時劉凱就追上二人。
羅榮對於野外十分熟悉,在他的帶領下,時間不長就出了樹林。
三人衣衫襤褸,狀若乞丐,多有傷在身,但命還在,這會兒安然逃出,有些再世為人的感覺。
啪嗒啪嗒……
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處響起,驚得三人心弦劇顫,想都沒想就準備再鑽入樹林。
“等等!”
劉凱一直眼神很好,匆忙中撇了一眼,卻發現隻有三匹馬,馬上根本沒有人,倒是奇怪。
“侯爺,這好像是我們的馬!”
看著近前的三匹馬,秦典大有疑惑。
剛才劉凱就看出來正是他們的馬,心中好奇的同時也是大喜,畢竟去鹹陽還有好一段路程,如果沒有乘騎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鹹陽。
當頭的一匹馬近前幾步,用大頭在劉凱的身上蹭來蹭去,十分親昵,令後者感到它對自己有一種深深的依戀。
“是你帶它們回來的?”
劉凱都覺得自己好笑,對著一頭畜生煞有介事地問道,但是這頭畜生的反應明顯超出了他理解範疇。
這匹馬很有靈性,大眼睛嘰裏咕嚕地轉了下,仰頭高嘶了一聲,聲音中透著一種驕傲,還帶著一份撒嬌。
“侯爺,這匹馬不簡單!”
羅榮也算見多識廣的人,如此通靈的駿馬還是第一見到,不禁又多看了一眼。
“嗯”劉凱應了聲,伸手輕撫馬鬃,入手順滑,一時喜上心頭,說道:“以後就叫你依戀吧!”
那駿馬明顯愣了下,大頭又在劉凱的身上蹭了幾蹭,一副興奮的模樣。
劉凱高興地拍了拍依戀,又瞥見馬臀上的箭矢,心痛下準備將其拔出。
“侯爺,不能拔!”
見狀,一旁的羅榮急忙喊道。
劉凱一愣,收手看向羅榮,後者接著說道:“要是現在拔出箭來,依戀必將失血過多,難以乘騎,可是我們現在急著回鹹陽,隻好委屈它了,等到了鹹陽再處理這支箭吧!”
心知羅榮說的有理,劉凱還是多有不忍,無奈說道:“委屈你了!”
依戀打了一個響鼻,身子轉了下,那意思是讓劉凱上馬。
這一刻,劉凱的心情大好,完全把遇襲的事情拋到腦後,高興地翻身上馬,輕扯韁繩,說道:“我們走!”
秦典和羅榮也翻身上馬,繼續向鹹陽趕進。
在羅榮的帶領下,三個人繞開那條山澗,從一條隱秘的小路走過,又狂奔了大半天,才趕到鹹陽。
隻是三人還未進城,就被人攔下了下來,居然是昌平君。
劉凱心中打了個突,顯然昌平君是專門等候他們的,這會兒快步迎了上來,麵帶微笑地說道:“終於見到侯爺了,本君已經等候多時了,快隨我去麵見儲君”
說到這裏,昌平君頓了頓,這才看清三人情形,頓時皺起眉頭說道:“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傷害侯爺?”
劉凱打了個哈哈,說道:“路上遇到一夥強盜,一番交戰下受了些傷,好在傷勢不大,我們快點進宮吧,不能讓儲君久等。”
昌平君也沒有再做糾纏,帶著三人一路趕往秦宮。
嬴政依然穩坐於大殿之內,見到劉凱,麵帶笑容地說道:“嫪毐,你果然沒有辜負本王的信任!”
這一刻,劉凱有一種被人看穿心肝脾腎的窩囊感,但臉上不能顯露半分,應聲道:“謝儲君厚愛!”
“雍城是何情況?”
嬴政麵色一寒,帶著些許煞氣說道。
心中淩然,劉凱接道:“雍城現在暗流湧動,據微臣得來的消息,楊、郭、李三家貴族與長安君接觸異常頻繁,而且招來很多亡命之徒,其目的多有不善,應該是對儲君意圖不軌,還望儲君多多防範。”
“哼!”
嬴政重重地哼了一聲,冷冷道來:“這些跳梁小醜不足道也,本王根本未將他們放在眼裏,嫪愛卿還有什麼話就一並說出來吧!“
嬴政目光如炬,已經看出劉凱神色多有異樣。
心中一橫,劉凱接道:“微臣偶然下偷聽到長安君與三大貴族的談話,並且由趙成口中得知一件極其重大的消息。”
嬴政沒有說話,隻是雙眼寒光閃閃,顯然心中大有震動。
頓了頓,劉凱接著說道:“據趙天所說,儲君非先王之子,也非太後之子,而且那趙天好像還囚禁著儲君的親生父母!”
劉凱不敢說他也非呂不韋之子,因為他知道這絕對是嬴政心中的一大禁忌。
瞬間,嬴政麵色巨變,目光猶如寒冰在劉凱身上掃過,直瞧得後者偏體生寒。
劉凱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因為他不確定嬴政接下來的反應,說實話,他這是在豪賭,贏了一切皆大歡喜,輸了將會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