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2 / 3)

但是她是婆羅國人,也許以後會隨著她的父親謀反,有朝一日他們會成為敵人!他不允許自己感情泛濫,又或者用她來替代倪蝶在他心裏留下的空缺。強迫自己起身,他離開了!

這個寢宮是屬於他的,離開這裏到哪裏去呢?去父王的禦書房轉轉吧,順便幫父王審核白天沒有批閱完的奏章。

粉卉從夢中掙紮著醒來,她夢見太子了!

他來看她,溫情地對她笑,可是轉眼之間又翻臉不認人,陰著臉,然後絕情地離開了。無論她怎麼乞求,挽留,太子始終不肯多看她一眼!纖纖蔥指撫上如凝脂似的臉龐,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太子的餘溫!可是那肯定是錯覺!她覺得剛才太子好像來過……

可怎麼可能呢?太子是那樣的冷情,除了****,絕不會注意到她的。

不允許自己繼續永無止境地難過,墮落……她命令自己一定要堅強起來,做一個稱職的,世俗所認同和稱讚的太子妃。

她不要自己像那些庸俗的,隻等待他來垂顧的後宮女人一樣,整天爭風吃醋,如何耍盡手段……到最後的下場卻可能是被打入冷宮。

他注定是王!然而王的心是孤傲的,不可靠近的!如果沒有被打入冷宮的話,她也許會是王後,注定要母儀天下,所以她要學習將來怎麼統領三宮六院,怎麼做一個不善妒的王後。

接下來的幾天裏發生的事,打斷了她計劃去向現任王後,也就是她的婆婆請教如何成為一個好妻子的事。

因為王宮裏死人了!這是相當嚴重的問題!守護如銅牆鐵壁般的王宮裏竟然發生了命案。這還了得?相當於國王遇刺的前兆。整座王城馬上進入了森嚴的戒備。幾千名訓練有素的王城侍衛目不停遏地巡視著,刑部,各處府衙嚴密搜捕著有嫌疑的刺客。

傳來了一個讓她近乎昏倒的消息!

傳言中,她的父親袼耳丞相被列為最大嫌疑的幕後主使。因為他是婆羅國的人!怎麼可能?粉卉不肯相信自家原是婆羅國人的身份。這相當於給他們套上了一道催命符。

她想出宮去見見她父親,可是她的行動被嚴密監管起來了。她想請求太子讓她回家去看看,但這幾天沒有太子的半點蹤影!尾隨她身側保護她安全的是太子的近護衛貞悠。

多次,她想透過貞悠打探出太子目前身在何處?可是沒有用!

這個貞悠盡拿胡話來搪塞她。這也許是太子吩咐他這麼做的。

她氣極了!

擔心父親會出事,讓她食不下咽。

好不容易,到了第四天,太子終於露麵了。

那個時候她正在吃晚餐,亂沒胃口地翻翻桌上琳琅食物,三兩下她就宣告自己吃飽了。讓宮女把東西撤下去。

他的聲音響起了:“吃這麼少,怎麼行呢?再吃點,陪我。”

同時他坐下,在她身則,宮女見狀給他盛上一碗小米飯。

她頗有驚詫地睨向他……

她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出現了呢。雖然克製著自己的怒火,可是當透明人這麼久都不生氣,就太不像她袼粉卉的作風了。即使他是身份高貴的太子,也免不了要聽聽她發幾句牢騷:

“你……打算宣告對我的漠視結束了嗎?”

同時,她思考著該怎麼開口,請他開放行條,讓她回家。

但是後宮不許幹政,父親有嫌疑的事求或許他是沒有用的。

但,總該試一試吧?

“誰說我漠視你了?”像是很餓了般,他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口。

“你……”因為不習慣,她覺得與他之間似乎沒有什麼話題。

一些她想脫口而出的話,也因為想到他不可侵犯的身份,便命令自己最好閉口不提。

幾天不見,她發覺自己特別思念他。尤其是他一副好像風塵仆仆的樣子,更是讓她心疼。

他做什麼去啦?怎麼麵容全都染上了一層風沙的味道?不過他這樣洗去了幾份冰冷,反倒讓她對他產生了一股親切感。

“聽貞悠說,你找我?”他吐出寥寥幾個字。

“是的。我想回家。”

她直切主題:“因為父親的事。”

“回家?”他一怔,不認同的命令眼神:“不許離開王宮半步。”

“為什麼?”真是想裝溫順都不可能!

限製她的自由,在關心老父的前提下不起任何作用。“我不管,總之,我決定了,無論如何我必須回家一趟。就算用逃的,我都要回家!”

沒有把握可以逃出守衛如此密不透風的王城,可是希望這些威脅奏效,但願他能看在她一片孝心的分上高抬貴手放她回家。

“不要表現出與太子妃這個身份無關的任性。”他的語氣開始冰冷。

“我隻想見我爹爹一麵。”

聽見她的哀求,他似乎有所動容了,但這種神色一閃而過,馬上又恢複他一貫的冷冽:“聽話!呆在太子宮裏。這對你隻有好處,否則你會後悔莫及的。”

“我為什麼會後悔?”急於知道他這麼說的意思。

他怔了一怔,仍然是一貫如常的冰冷:“對於你不必知道的事,識趣的話最好不要過問。”

她似乎與他卯上了:“如果與我爹爹有關的,我就要知道。”

他丟下了碗筷,凜色看向他,然後到她因為自己的眼光而渾身哆嗦了下,不由得放柔了半分眼波。

“好好呆在太子宮裏,”他的雙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肩,觸及到他左手的冰冷,她仍然顫抖了下,他注意到了,把左手放下。繼續說:“至於我那個嶽父大人的事,如果他是無辜的,我會還他一個公道。”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她能感覺到他的受傷。剛才,當她對他的左手表示抗議時,她的確看到他眼裏的憂傷了。

“太子的手……”她無意識地問著旁邊的宮女:“為什麼特別冰冷?”

像是在冰窖裏浸泡了千年萬年似的使人寒徹透骨。

“因為太子自小修煉瀲冰術。”宮女回答她。

“瀲冰術?”

她有聽過,據說王室裏的人一出生就有專司占卜的大臣為他們今後的命運占星,決定他們的名字,應獲得的身份以及該練習什麼武、術。武和術是不同的,武隻是一個比較低層次的護身武藝,聽說偏妃誕下的王子一般都隻能習武。

而術,是在法典上記載的高層次的護身本領,一般隻有正妃誕下的王子才有資格修煉。其中又以“瀲冰術”最為強大。那是一種極高深的術,修煉瀲冰術的人必須有刻苦耐勞的精神,修煉成功之後,修煉者的左手因為術量集中,會導致整條左臂冰冷無比。

“是的。太子修煉的是瀲冰術,而安樂王則修煉隱身術。”宮女說。

“隱身術?”

難怪了!那個安樂王總是神出鬼沒,原來是隱身術。

趁她怔愣間,宮女問她還要不要繼續用膳?打了個手勢,她示意宮女把東西都撤下去。

一個人悶在偌大但寂寥的太子宮裏,實在是太無聊了,又因為擔心父親的安危,所以粉卉整個人是坐立難安。

太子自從剛才隻吩咐她乖乖地留在太子宮裏……離開之後,她就不知他的去向。問貞悠……可是他的嘴鐵嚴!就算是拿個利鑿來,也未必能把他的鐵嘴撬開半分。

一直到半夜,太子都沒有回寢宮!於是她清楚了,他肯定又是像前幾天那樣,決定冷凍她了!

她惹他生氣了嗎?她做錯了什麼事?

想來想去,就是晚餐時她對他的左手觸碰產生本能的反抗……可能就是這件事令他不悅了吧。

睜著亮晶晶的眼睛,骨碌碌地望著四周……即使她的黑眼珠子多麼有神,都未免被眼前乏味的四麵牆弄得空洞,倦困……

啊,好很想回丞相府,看看她的爹爹。隻要一眼就好,確實爹爹沒事,她就可以稍稍放心了。

不過那是癡人說夢,癡心妄想!現在王城裏正屬敏感時刻,所有人員的進出都被限製了。又何況是她這太子妃呢。太子妃這個身份說來好聽,其實掛在她身上也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味道。誰叫她不是身份高貴,注定匹配得上太子的深海宮人兒呢?

太子宮裏的宮女和侍衛對她雖然也是一派恭敬的模樣,可是她覺得他們看她的眼光有些瞧不起。對!瞧不起!就是那種感覺。

哦,去他的!

她可是老國王親下詔書冊封的太子妃呢,就算不是深海宮的人又怎樣?但是在這兒瞎想又有什麼用呢?就連她的丈夫都有意打她入冷宮了,如果父親真的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恐怕她二話不用說,馬上就會被拉上斷頭台處決了。

她不怕死!隻希望死前能見父親一麵。

想到這裏,橫豎,她覺得自己都逃不過一個“死”了。既然如此還管它什麼王宮規矩呢。